冯喆说着,大家又都笑了起来,众人看着冯喆的眼神都比刚刚温和了许多,逐渐的从刚才严肃的气氛中调解了出来。
从唐经天和杨金田去而复返之后,冯喆的发言措辞有了一些改变,变得比较轻松了:“老百姓骂我们,上面压我们,我们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你就说这个计划生育,胡书记和计生的人员应该最有体会,村民要生,我们不让生,不是我们不让生,而是上面给我们任务让我们去给村民说不让他们生,否则就要我们去抓,不然年底一票否决,抓的松了一个不小心,他们生的像是老鼠坐月子,一下能生一个班出来,抓的紧了又怕出事,兔子急了都要上树,哭的闹得缠着你让你回家都睡不好觉,怎么办?自己想法子就地解决消化,比如哪个村一不留神超生了一个,就在年底报告死亡的人数上少报一个,这就扯平了,但要是出了事,上面就会说我们是水平低,素质差,工作简单,作风粗暴,完了,我们会挨批,会受处分,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难,这已经是飞机上挂暖壶,高水平的表现了……”
众人又笑,冯喆说:“所以,对于这次重新发包,我和杨镇长商量了再商量,研究了再研究,决心一定要谨慎了再谨慎,小心了再小心,宁愿一步一个脚印,也不能摔个大跟头让人看笑话。我再来说说那个水平高素质低,水平高就是说我们办事有手段,讲究工作方法,不管怎么都能完成任务,素质低是说我们工作中态度粗暴或者叫搞歪门邪道,这就是一个矛盾嘛,既要我们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又要和风细雨?再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要是讲道理能解决问题要老唐干嘛?他应该转行去当老师!全国全世界的军队都可以回家该干嘛干嘛了?有一句话叫只有犯罪才能制止犯罪,当讲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暴力就是唯一能听懂的语言!因此,端着金饭碗一定要端的稳,不能搞掉了砸了自己的脚最后还得去当要饭的乞丐,你毕竟还要吃饭吧?那我们为什么不在眼下将该做的做好?为什么不把该做的工作提前落在实处?要是等到工作被逼着去做的那一天,我们每个人的自身,可就都岌岌可危了。好了,我今天就先说这么多。”
冯喆的话讲完了,会议室里忽然就响起了掌声,冯喆摆摆手,将目光投向了杨金田,杨金田说:“冯书记,杨镇长,任务完成,这二十七家企业的账目我们已经依法封存,执法过程还算是顺利,多亏了唐所和公安干警的团结协作。”
唐经天说:“情况基本稳定,有三个厂的人抵触情绪高一点,不过已经被我们有效控制。”
有抵触?控制?看来是抓了人了,冯喆看着杨树明说:“是不是让杨所先回去?”
“好,老杨,你回去抓紧时间将账目查清,不管是偷税漏税的什么情况,发现了立即汇报,云飞……”
杨树明对着尚云飞说:“你现在开始,对这……六十三家,哦,刨去了刚刚的这二十七家之外,那就是三十五、三十六家,你负责,带人将这三十六家没有按照镇里统一部署还违规生产的厂子进行彻底的整顿,将他们都停了,但有违抗者,强行关闭,对于直接责任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唐霸天,哦,老唐,我这说顺嘴了——你派出所那里要派人跟紧点,该抓就抓,该上手段就上手段,再有,税所那边也派几个人,让老杨他们赶紧办事。”
等杨树明分派完了工作,冯喆说:“最后,我说一件事,这件事大家务必要灵活机动的来掌握,咱们半间房有句土话叫老鼠嚼碟子,满嘴是瓷儿(词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这个不用我多说,我不是让大家成为多面手,阴阳脸,就咱们镇上发现金矿石这件事,要是大家碰到有意向来我们镇上做生意办厂矿投资的老板生意人,那么,咱们镇上发现金矿到底有多少储存量呢?可能很客观,为什么可观,因为前些时候国家黄金武警部队的人不就来勘察过吗?对不对?”
“而要是什么有关单位,比如矿管局、黄金局什么的来打听咱们镇上的情况,对不起,金矿的事纯粹是捕风捉影,也许有,但是可能产量也不大,也许没有,就是有些人在胡说八道,反正具体情况咱们不知道,这叫对外一套,对内一套,外松内紧,然后呢,给这些开矿的都说清楚,嘴上要有个把门的,谁要是将金矿的事情一清二白的透露出去,谁就要将全镇今后矿产税给承包了。”
冯喆一说,大家都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冯喆一直凝重的脸也松弛了:“哎,我说在座的各位,我重申啊,今天这话我可从来没说过,出了这门,你们谁要是说是我说的,我可不承认啊。”
杨树明笑笑对着众人说:“冯书记说的很明白,往上面少缴一分钱,我们镇上就多一分钱,到了年底,我们大家的奖金就会有那么一份钱,自个的日子就好过点,谁他妈嫌弃自己钱多,就随鸡ba便,别他娘出马一条枪的傻子一样往前冲不顾全大局。好了,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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