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陈家三口来告状,聂昭却是正中下怀,真真是刚打瞌睡就送枕头,当然不会拦着柳夕乔。
聂昭是缉刑巡捕,为了隐藏身份,并未带腰牌,出面的自然是柳夕乔。
聂昭又向周公甫拱了拱手:“周世叔可以同去做个见证吗?”
周公甫没接下这案子,觉得对不起治下百姓本来就心头有愧,既然柳夕乔肯以六扇门的名义,把案子接下来,他去做个见证也就无所顾虑了。
“女神捕青天!”陈东河朝聂昭磕头,额头处鲜血淋漓,爬起来就把父母手臂拉住,“这下妹子的仇可以报了!”
柳家老两口打量打量柳夕乔,小姑娘家家的,斗得过那凶神恶煞的赵家?心下不免狐疑难定。
聂昭去六扇门,亮出缉刑巡捕的碧玺白玉腰牌,点了十来个干练的捕快,问明棺材就停在陈家,就让陈东河带路,一行人往他家走去。
寻常六扇门捕快,以铜牌、银牌、金牌划分高低,而缉刑巡捕则以碧玺白玉,青金玄玉,和瀚海血玉,划分高低。
追影密探同样如此。只不过,上面一个刻着“刑”字,一个刻着“影”字。
至于像聂昭叔父聂飞虎,以及六扇门四大神捕,他们的令牌皆是御赐,以星陨紫金打造,官服也和聂昭他们不一样。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护院武师,簇拥着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对柳家请来帮忙的亲戚恶声恶气的吼。
那老者眼睛望天,拿鼻孔看人,气焰十分嚣张:“我说你们陈家不知好歹,区区一个使女死了也值得胡闹?
咱们赵家老祖乃堂堂先天高手,随便一句话就让你们死去活来……”
“不、不好啦!”护院指着院门外,“陈家告官,带人来了!”
老管事鼻子里哧的一声:“带人,谁来也没用,陈家狗一样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老大一只巴掌带着呼呼风响扇过来,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亲兵家丁非但没有阻拦来人,反而畏怯的朝两边退开。
啪!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把老管事打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
但他还是看见了聂昭冷笑着的脸,以及柳夕乔身上绣着狴犴的六扇门官服,以及院门外影影绰绰一时半会儿数不清人数的愿意捕快,一个个杀气腾腾。
这种阵势,老管事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妈呀不得了,只怕老爷犯事儿了,这是要拿咱们下诏狱天牢啊!”
等老管事明白,这群六扇门捕快不是来抓他们,下诏狱天牢的,聂昭已经指挥手下一众捕快动手,把那长钉封住的棺材给撬开了。
陈玥生前是个清秀的姑娘,身材苗条,容貌上佳。
可惜她现在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衣衫凌乱不堪,面部浮肿,五官因为扭曲呈现狰狞的神情。
张开的嘴巴似乎诉说着死者的冤屈与愤恨,皮肤皱起,苍白枯槁。
这分明是气血和命元被抽干了!凶手为了隐藏,没有将陈玥的气血和命元完全抽干,尚且残留了些许,但这逃不过聂昭的赤血妖瞳。
陈木匠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冯氏大哭着扑向棺材,轻轻摩挲着女儿冰冷的脸,但这一次,活泼可爱的女儿再也不会笑着和母亲撒娇了。
她的哭声凄惨至极:“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害了你呀……”
陈东河将母亲从棺材上拉开,一言不发的看着聂昭,恳求之意不言而喻。
聂昭点点头,从开棺见尸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必须找到真凶。
老管事在几名护院搀扶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聂昭身前,把他上下一打量,鼻子里哼了声:“这使女和丫环们勾引家中小厮,几个人争风吃醋,自己想不开服毒自杀的,是本总管大发善心,不把她这丑事宣扬开来,还答应助陈家烧埋银子。
哼,连你们铁毅大人也不敢对我家老爷无礼,你不过是个捕快,本总管劝你识相些,不要引火烧身!”
聂昭斜着眼睛,爱理不理的:“你哪位啊?”
老管事把胸一挺:“我乃指挥使府上总管,汪财便是。”
汪财?你咋不叫旺财呢!正是一条老狗!
聂昭没好气的挥挥手:“旺才你好,旺才再见!”
汪财气急败坏的揪住聂昭衣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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