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房玄龄有些不敢去接。
长孙无忌却不管太多,直接接过,“臣来!”
但是,看到全卷之后,他的呆滞同房玄龄刚刚的模样如出一辙。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诗毕了,堂中又是一阵寂然。
这下,长孙无忌真的惊到不行,“陛下,这诗真的是出自程家小子之手?!”
“方才,程处弼可有作弊行为?”李世民看向拿来卷子的书吏,严肃的样子让众人吃惊。
看来,陛下也是不敢全信。
但是这千古绝句哪里像是一个六岁孩童轻易写出的?
这……这根本不可能!
书吏不敢撒谎,慌忙跪下回禀,“陛下,方才程家公子并没有作弊的举动,并且下笔果断,比我等抄写诗词更要快些,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作弊。”
听了书吏这一番话,几人又沉思了。
这……这答卷确实是史无前例的快。
而且这个字……简直是炉火纯青!
李世民听后敛了敛神色,拿回第二卷,细细端详。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他沉吟,复而震惊,再而感慨万千。
这真真是一个六岁孩童该有的情怀?
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连他也不敢想象这个事情。
但是,这是确事,这乃他大唐一大幸事!
难道是天降奇子于他大唐?!
李世民急不可耐,拿着卷子就要往外面走,“回宫!”
“恭送陛下!”主监考不能离场,只好就此行礼,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李二轻呼,“陛下,这个考卷!”
看着李世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主监考为难地看了看还在震惊之中的长孙无忌,“辅机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长孙无忌:“……”
他大唐竟有如此俗子?
长孙无忌压根没搭理他,就跟着离了场。
房玄龄也尾随其后,但是主监考急忙拦下,“大人,您说陛下把卷子拿走了,可如何……”
“愚钝!”谅是一向礼貌有加的房玄龄,此次也忍不住说了他的不是。
“你觉得我大唐还能有哪个考生可以做出如此卷子?”
主监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起刚刚那让人激愤感慨的绝句,他心下才缓缓升起震惊,“这……考生之中,大概是没有此等能人也!”
“既然没有可以与之相比,这卷子留与不留又有何干?”
说着,就直接拂袖而去。
主监考呆愣了片刻,缓缓回神,刚好对上侯君集探究的眼神,“那诗确有如此让人震惊?”
他一介武夫,确实不太懂这些文坛工夫。
“我大唐恐难再有如此神人也!”
主监考摇了摇头,但是面上的震惊更甚。
当即,就将刚刚的诗默写于纸上,但是这字尽然练了数十载,也难有程家公子的半分笔力啊!
侯君集仍有些不屑,这些文墨工夫可能护国?
他以为,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那刚刚房大人所说的是何意?”
主监考一再品读手上的诗句,脸上的钦佩愈发明显,感慨道:“此次的初试解元,恐怕已经有人选了!”
“解元?”
“程家那小儿?”
“就凭这点笔墨?”
在他看来,根本不能如此草率,他晃儿的卷子未免不能胜于程处弼那小娃!
主监考摇了摇头,“这点笔墨足以震撼文坛。”
“再者,这两卷不过是花了一刻钟而已!”
“六岁便有此大能,日后定是国之栋梁也!”
……
卢国公府。
彼时,程家父子两个已然到家。
侯在门外的崔氏看见来人,眼里闪过一抹莫名其妙。
这派出去的下人才刚刚回府禀报,怎么老爷和弼儿就到家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崔氏紧张地上前将小家伙抱下马,二话不说就将程处弼仔细检查了一遍。
“母亲大人,您这是?”
小脑袋好玩地歪着,莫名其妙地看着紧张的崔氏。
“没有受伤?”
“没有。”
“那你为何如此快就回府了?”
“因为卷子答完了。”
小娃的话一出,崔氏突然不知作何表情,“这……”
她偷偷看了一眼下马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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