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帮忙就不帮呗,烟香乐得清闲。她拉着师父楚傲飞到大院一角落,刚巧,她借此空闲,得有机会单独跟师父说说话。
今日,有个问题困扰着烟香,她想着见到师父,一定要问问她。不问她就憋着难受。这会儿,她凑近楚傲飞,带着十分疑惑的语气,按耐不住问:“师父,在大理寺衙门外,你为什么把药瓶给我,就从人群中消失呢?”
见烟香问起这个,楚傲飞有些恼火。他忍不住扣起响指,轻敲了下烟香的脑袋,板起脸孔,用训斥的语气说:“你还敢问!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我的身份,我还能留在那里吗?”
一听这话,烟香更疑惑了,脱口而出:“师父?你当我师父,很丢人吗?”
她完整的意思,应该是这么表达的:她当楚傲飞的徒弟,给师父他蒙羞了。而并未表面上的意思,说师父丢人了。
因为她自知自己武功差,连师父的一成武功都没学到。加上她生性顽劣,到处惹是生非。不像大师兄,他是闻名江湖的怀扇公子,给师父挣足了脸面。
有时候烟香在想,若是师父能重新选择一次,师父他一定不会收她为徒的。
烟香这句话,让楚傲飞哭笑不得。他这两个徒弟,个性迥异,截然相反。楚天阔成熟稳重,顾全大局。烟香孩子心性,单纯没有心计。说白了,经常犯傻。
楚傲飞扫了周围一眼,确定旁边无人后,才解释给烟香听。他小声说道:“我的身份暂时不宜公开。鉴于你大师兄的身世,若要认祖归宗,还要我出面作证。若是让当年害死贵妃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我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烟香恍然大悟。她顿觉自己愚钝之极。果然,大师兄不罩着她,她不行了。差点又闯祸了。当时,相爷就在公堂中,要是让相爷知道,有师父这么一号人,恐怕师父会惨遭毒手吧?
这么一想,她不寒而栗。幸亏师父想得周到。
过了片刻,烟香脑中忽然又有一个问题,她追问道:“师父那你之后去了哪里?你又怎么会来看水脉姐姐?”
楚傲飞把事情原委说给她听。
原来,他从大理寺衙门离开后,想要进宫去见皇上。不过,皇宫他实在是进不去。而且,他也打听到皇上不在宫中。
他便改变了主意,折回来找大理寺卿段子生。他告诉段子生楚天阔的身世,表明楚天阔太子身份,想让段子生网开一面,放过楚天阔。
谁知,段子生以为他是神医,要让他医治水脉。
烟香听完师父的讲述,很是担心:“师父,刚才在客房里,张大夫和门口的衙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现在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楚傲飞一副若无其事样子,幽幽说道:“无妨。段大人已相信我的话,他也算是人证了。”
闻之,烟香松了口气。
后来,事实证明烟香多虑了。因为,段子生已考虑到楚傲飞重要身份,为了他的安危着想,给他安排了一处安全居所,并派人手保护他。当然,这是后话。
客房里,李愁容采用针灸**,对水脉尽心救治。
诊治的过程是漫长的。从天黑到天亮,房里点了很多盏灯,房中亮如白昼。
兰绫玉一次又一次地把热的开水端进去,然后换成冷的血水端出来,再换成热的开水再端进去。
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李愁容才收了工。经过她的施针,水脉的高烧退了下来,体温已恢复正常。
虽然水脉仍未醒来,但是脸色已有好转,面目不再狰狞。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一脸温和娴静,似乎是安心地睡着了。
李愁容和兰绫玉,满身疲惫地从房间了走过来。
她们昨夜忙活了一晚上,烟香,东方红,陆采儿虽然没有帮忙,却也没有好过。他们在外面守了一夜。
这会儿,见到她们两人出来,亟不可待问道:“怎么样?水脉怎么样了?”
李愁容只对满心期待的众人说了句:“她烧退了,暂时保住命了。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她的意志了。”
虽然,情况仍还不乐观,不过,总算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听着这话,众人说不上是喜是悲,心情复杂。
昨夜,不止大理寺的众人惶恐不安,包括天牢里的迟乐和楚天阔也是心神不宁,担忧水脉安危。就连相府里的相爷,以及天凤殿里的皇后,都是寝食不安。
人人各怀心事。
昨日,相爷听到楚天阔和迟乐暂缓行刑的判决,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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