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楚傲飞撩开衣物一看,那太子的左肩确实有一刺字,那伤口已经逐渐愈合。模模糊糊看得出是一个‘天’字。
他私自给太子取名天阔,让太子暂时随他姓。天阔,寓意天地广阔,任他遨游;又寄予他厚望,希望他心胸宽阔,日后当个勤政爱民的仁君。
楚傲飞安排了迟祥后事,将他葬于距离楚宅不远的后山。
处理完这些事,他才想起要给李愁容一个解释。
他差人给李愁容送去了一封信。殊不知,消息走露,送信之人被杀。那封信并未送到李愁容手中,却落入敌方之手。
自此,楚傲飞受到皇家御林军暗中追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使他武功再高强,终是抵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无奈下,他将祖宅变卖,带着襁褓中的太子,躲进深山,与世隔绝。
李愁容听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怎么不告知于我!你怎么不早说!”
楚傲飞替她擦拭眼泪,叹了口气,眸光闪了下:“我已成了皇军密杀的罪犯,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再是自由自身。我又怎可连累你?虽说隐居深山野林,杜绝追杀。可是,毕竟深山里,布衣蔬食,漫长岁月,寂寞难挨。我又怎么忍心你跟着我过这样的苦日子。”
他兀自说道:“为了太子安危着想,我一直呆在武南山,鲜少下山。我悉心教导他,让他习文练武,教导他成材。”
李愁容出声打断了他:“你是说楚天阔就是当今太子?”
楚傲飞点了点头:“他就是太子洪承业。”
门外站着偷听的烟香与楚天阔,怔了一下,脸色大变。虽然这事,对他们两人已经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听师父说出这么一段悲痛的曲折经历,心中还是充满了感伤。
由其是楚天阔。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出生,就给那么多人带来灭顶之灾。迟祥为了救他,死得那么凄惨。
师父为了他,成了罪犯,四处被追杀,躲进深山,与心爱之人被迫分离,误了终身。
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在他心里流淌。
李愁容后悔自责:“是我错怪你了。我因此怨恨了你二十几年。你受苦了!”
楚傲飞无不动容:“我不觉得苦。迟祥为了太子,舍弃自己的命,舍弃了亲生儿子。他都能如此牺牲,我又如何能无动于衷。与之相比,我的付出算不得什么。只是,害苦了你。让你苦等了我二十几年,受折磨了二十几年。我早该来见你,却一直没有勇气。怪我!”
怎么听着像是争先恐后向对方忏悔的节奏?
这是互相忏悔的大好时机吗?是吗?那就忏悔吧!忏悔吧!你们使劲忏悔吧!
李愁容结束忏悔模式:“我不怪你。若是换了我,也许我也是跟你一样的选择。”
瞧瞧这觉悟!都是深明大义,忠君爱国之士呢。
楚傲飞笑了,浮满了一触即发的笑纹,颇有几分欣慰的语气:“天阔这孩子,不负我望。他文武双全,雄韬伟略,名扬江湖,宅心仁厚,是当皇帝的料子。我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李愁容不解:“他现在衣食无忧,生活有滋有味,闲云野鹤无拘束。何苦要他回去那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寂寂深宫中呢?”
楚傲飞叹道:“这是迟祥的遗愿,我既已答应,当替他完成。”
李愁容双眉微蹙,很是惋惜地说:“一但坐上那皇帝宝座,责任与压力随之而来,陪伴他的将是孤独与无奈。他要心系天下苍生,不能单纯地以自己喜好为最终喜好。”
楚傲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你说的极是。然而,这是他的宿命。出生在帝王家,势必有责任要担。不过,我已替他物色一名女子,可常伴他左右。日后将会是他的左膀右臂。”
听到这,烟香的心咚咚咚在胸腔里有力地跳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万分激动,师父说的,那名女子,应该就是她吧。
“是谁?”李愁容简短问道。
“水脉姑娘。他若是日后登基,水脉姑娘将是为后的最佳人选。”楚傲飞浅笑着说。
烟香听到师父的回答,脑袋轰的一声响,炸了开来。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那种感觉,像是无奈,又像是失落。令她几欲崩溃。
楚天阔一脸不可名状的表情。要论他切身感受,似乎是讶异中夹杂着不出所料的情绪。
李愁容其实也赞同楚傲飞。水脉确实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她温婉娴淑,兰心蕙质,是母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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