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女一上一下面对面趴在那。王爻正恍惚,上面那人支起半个身,一边往上扯裤子一边朝他喊:“兄儿,莫看,走哈。”原来是汽轮机组的张雄,跟王爻同批进厂的,他脸上慌乱的表情、对王爻讨好的笑容和着胡子和皱纹一起拧成了麻花。下面女的,头朝里闷着不发声,王爻说不出话,眼睛却忍不住前后左右地扫,张雄赶紧不停地扯衣服裤子去盖,哪盖得住?“走啊,看啥子?!”张雄又催,王爻这才反应过来,“哦哦”着转身。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顶他,又有什么东西冲上头顶了,他忘了上来干啥了,慌乱地走出机房,铁梯子被他踩得“咚咚”乱响。推开门,飞娃子正在监盘,老滑在长条椅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王爻喘着气,脸上像炉火在烧,他敲了下老滑,手往上指,老滑惊奇地等他说,他压了压狂跳的心脏,低声告诉他:“楼上有人在……”“在咋子?”“逮猫”“安?哪个?”老滑瞬间坐起来,嘴巴咧得大大的,小眼睛闪闪发光,“帮我盯到下,我上去看看。”王爻催他快点,外头铁梯子“咚咚咚”地颤响,一分钟后又“咚咚咚”地再响一遍,老滑小快步地冲到王爻面前,大声吼:“狗日的,硬是……上班逮猫。”飞娃子也要去看,“走到了,你好生监盘。”飞娃子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王爻这才感觉脑壳有点晕,他推开控制台旁边的铁门去仪表盘后面睡觉,听到老滑补了句:“于家屋头草莓真的熟到了,我们第二个深夜班去哈。”
几张黑乎乎的报纸垫在地上后,王爻铺上旧毯子,叠好工作服当枕头,和衣躺下,灰尘的霉味和炭渣气味一起窜进鼻孔,他闭上眼,刚才楼上的画面钻出来,“狗日的两个……整完没?”那光光的大腿在眼前晃动,二十多年了,他还没真正和女人那样过,他把盖的衣服卷起来,翻身压上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踢他的腿,睁眼一看,上早班的来了。王爻全身发软,鼓了鼓劲才爬起来,收拾好东西,用带着炭渣味永远滑腻腻的循环水抹了两把脸,捋了捋睡乱了的头发,蹬上自行车回家,早饭没吃,直接补瞌睡去了。闭上眼,那一幕又蹦出来,他喘着粗气,全身发热,外面天台有人说话,他赶紧松开手,好像是安网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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