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看向老爹,频频眨眼,换来的是老爹一个白眼。
明白了,看样子牛叔叔这拧巴脾气果然谁也劝不住。
“不怕死?”牛进达一直提槊策马,游走于双膝跪地的牛韦陀周围。
沉重的铁蹄,踩得枯草碎裂,翻腾的尘土与草屑被凛冽的寒风席卷。
“不怕死?”
“不怕。”
牛进达俯低了身形,看着这个倔强得与自己一般的儿子,低沉的嗓音,犹如刀锋在磨砺。
“一击。赢了,我不拦你。”
牛韦陀猛然扭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了牛进达拔转马头,提槊策马,奔下高丘的魁梧身影。
“爹!”牛韦陀大声地吼了一声,只看到那魁梧的身影,和高高举起的马槊。
一如自己当年,守在家中,看着父亲出征的背影,亦是如此。
“八斤,牵我的马来,拿我的槊来!”牛韦陀咬着牙,站起了身来,厉喝出声。
寒风依旧凛冽,天地间,一片洒漫的斑驳的黄,唯有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小河,倒映着天际那深邃的蓝色。
仿佛如同包裹着秋意的一条绶带,点缀在天地间。
“程叔,我们要不要过去?”尉迟宝琳颇有些蠢蠢欲动地伸长脖子。
程咬金呵呵一乐,抚着钢针一样的浓须摇了摇头。
“我们就在这里,由着他们父子,分胜负也好,不分胜负也罢,那都是他们父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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