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就这样静静地流逝,一秒钟便到了一辈子,该多好……
她怕……
真的害怕这一刻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一眨眼就会凋零坠落,所以,她甚至不敢眨眼,傻傻地瞪着眼睛看着他。
一丝怜悯伴随着柔光从他眼底升起,伸手摸了摸她还黏着汗水的短发,“吃吧!”
这样的触摸和柔和,尽管带着同情,她还是被感动了,鼻尖酸酸的,忽的,整个人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哽咽,“至少,我还有你的,对不对?辶”
他怔了怔,庆幸自己手稳,没让她把碗给撞落到床上,另一只手搂住了她,沉稳,不曾犹豫,“对!还有我!”
强烈的归宿感,让她热泪盈眶,抱紧了他,泪水糊在他脖子上,“一直吗?”
“一直!永远!”他把碗放下,双臂将她搂紧澌。
她含泪而笑,糖糖哥,你可知道你这句话对我的意义?
“好了!要闹要哭的,先把衣服给穿上!”他暗暗叹息,顺手拿了她的睡衣来,披在她肩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是赤/裸/裸的……
脸色羞红,飞快地穿好衣服,却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更加难为情了,记得他上次返家,她在婆婆家的时候就在他面前袒露过,可他当时却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是以穿好衣服后红着脸打趣他,“解放军叔叔怎么可以有这种色/迷迷的眼神……”
他的脸,居然黑中泛红了……
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往房间外走,“快起来吃!我得去办公室了!”
她坐在床边,笑着如儿时般用手抓起一块熏肉骨头啃了一大口,惊讶的是,那味道,真的和小时候爷爷熏的一模一样!
莫名其妙的,眼泪再一次漫进了眼眶,他曾说,他争取寒假来乡下陪她过年,他们一起啃熏肉……
他的一去不复返,曾让她以为一切都只是戏言,却不曾想,十几年后,他给她的承诺都换了一种形式,逐一的,慢慢实现……
她可以相信,这是宿命吗?
“喂!你等等!”她叫住了已经走出去的他。她不准他叫自己“那个谁”,可她呢,却还在叫着他“喂”……
她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各种各样的称呼都叫过,独独叫不出那声最熟悉的……
“嗯?”他回转身来。
他依然僵硬着脸,黑得好像她欠他几十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刚才笑他而生气了,可是,偏偏就是这张黑脸,在她眼里,帅得天下第一!
她心中热热的,手里还抓着肉骨头,跳下床赤着足就奔向了他。
至他面前,踩上他的鞋子,努力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下,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却绽开大大的笑颜,对他说,“谢谢你!”
谢谢他,冥冥之中,还是走到了她身边,给她的梦画了一个圆;谢谢他,冥冥之中,把她回忆里想要的他一点一点找回;谢谢他,在这样的春节,给了她陪伴,让她不再孤单;也谢谢他,这块熏肉,圆了她对爷爷手艺这么多年的想念……
他皱起眉头,脸色黑得愈加难看,“闹啥闹?!鞋子也不穿!赶紧给我待回去!一手的油,别沾我衣服上!”
他边说,边嫌弃地把她拎到床边,直接扔上了床,沉着脸斥道,“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小心着,别油乎乎的,全擦被子上!”
她嘻嘻笑着,继续啃她的肉骨头,首长好像并没有发现,她何止一手的油,还满嘴的油呢,此时,首长的脸上也盖着个小小的油唇印儿……
对着她这张笑嘻嘻的脸,他的脸绷得再紧,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威慑性的作用,他只好悻悻地,又道,“我去办公室了,你自己在家玩着!”
“是!首长!我还有七十五次呢!”她没忘记自己还在挨罚……
一句话逗得他又想笑,绷着的脸差点破功,“记得就好!我晚上回来验收!”
“可是……我没力气了……”她是真的被他碾得筋疲力尽了……
他哼了哼,没出声,走了……
她咬着肉骨头,暗自皱眉,那他是要她继续练?还是允许她休息啊?
某团长昂首阔步地前往办公室,隐约觉得有小兵们在偷眼看他,看完好像还相互嘀咕着什么,是在说他吗?
不过,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反正他已经成为团里官兵茶余饭后的笑料,只要严肃点,摆正了脸,哪个敢当面笑他?
会议室里,方驰州、老余还有三个连的连长都已经先到了,见他来,老余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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