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可是有些病不是医院能治的……
她摇摇头,“我这是绝症了吧……”
“你胡说个啥!赶紧跟我下山!”一句话便把他惹毛了,又开吼。
她坐在原地,静静地着他,按着胸口再一次叹道,“不是,我是这里疼……想起小囡就疼,你不知道,我都不敢想……”
她和他在一起,有着和别的夫妻不一样的特殊性,从前台里也有小夫妻没有保住孩子流掉的,虽然难过,但都不会如他俩这般痛,甚至还会相互宽慰,彼此还年轻,来日方长……
唯有他们,小囡不仅仅是个胚胎,更是他们感情和婚姻的全部希望所在,她和他对于小囡的期盼比任何人都来得迫切和猛烈,尤其,还是在当时那纷乱复杂的环境和关系里,这一走,便将所有的矛盾和痛苦都扩大了无数倍,同时,也宣告了他们婚姻的结束……
他微怔,颓然垂下头来,他何尝不是?“对……”
“不要说对不起……”她深知他要说什么,“我说过,我并没有恨任何人,不怪莫忘,更不怪你,想来,是天意吧,我们,到底和小囡无缘,我……和你无缘……”
好一句我和你无缘……
如利刃直接戳进他心里,他找不到语言来反驳,却很不喜欢听这句话。
她凄然一笑,罢了,都过去了,深深揪着这桩事不放,就等于揪着过去,揪着她和他的过去,既然要放下,就真的放下吧,小囡,小囡,希望你投胎去更好的妈妈那里……
“可是我还是觉得是我不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这样的她,认错可以吗?尽管,认错并不能让小囡回来。
“别说这个了!”她打断了他,“你们这段时期应该很忙啊,这么还有空出来露营?”
“嗯,是很忙。”他没有解释来露营的原因,如果不是老三告诉他有惊喜,他会来吗?只不过,惊倒是惊了,却没喜。
“要外出吗?”听得有一部分领导要下基层慰问官兵。
“不用,我爸要下去。”
提起宁晋平,陶子便想起了那个曾经她也叫过爸爸的黑脸首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首长他还好吗?”这短暂的犹豫是不习惯新的称呼,除了“爸爸”,她还不适应叫宁晋平别的称呼。
“还好!上半年住了一次院,不过是老/毛病了。”当兵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旧伤,宁晋平也不例外。只是,听陶子这么称呼宁晋平,还真不习惯,一时竟不明白首长二字叫的是谁……
“严阿姨的老/毛病呢,还犯吗?”
“嗯,倒是严重了些,可能……带莫忘太累了。”想起母亲,他十分歉疚,他年少时犯下的错,却连累了父母受累。有心想在空闲的时间里自己多担着点,可母亲却总是把他往外推……
“莫忘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啊!”她想起上次遇上莫忘的情形,自己背着书包好像也不慌张。
他点点头,本不想说这其中的过程有多艰难,可是心念一动,头脑便有些发热,见她似乎不反感这个话题,终鼓起勇气道,“是,比从前有很大的进步。可是,真的很辛苦辛苦。”
他开始诉说,怎样艰难的,一点一点明白莫忘想要什么,怎样将一个对常人来说极简单的行为比如开水龙头一千次成百次的教,怎样发现他对图片和画画特别敏感,怎样陪着他在机构训练,他们一家三口怎样去自闭儿家长学校学习,回来在家训练他。
“训
练和理解莫忘,几乎是我们除了工作之外所有的生活。可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他。”他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陶子多少也了解一些自闭儿的情况,对于自闭儿家长的辛苦,她是有所听说的,据说,有的家长在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下发疯自杀的都有,因为,孩子需要一辈子的陪伴和照顾。莫忘,也许算是自闭儿中较为幸运的一个,毕竟宁家的经济条件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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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希望能在凌晨见,吉祥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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