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地回答。许久没有喝酒,而此时此刻,却只想醉,只想那火辣苦涩的感觉穿肠过肚……
陶子看着那白亮亮的液体沥沥地落入他的杯子里,心口也被那沥沥声浇得发紧,他就是这样生活的吗?难怪会瘦成那样,难怪,会眼睛浮肿……
她冷眼看着,甚至忘记了去捡自己的包,忘了去捡戒指……
最后,还是坐在她身边的陆恩慈帮她给捡了起来,塞回她怀里。
她怔怔的,忘了说谢谢……
在座的开始轮番给宁震谦敬酒,除了小禾和她,三位男士,两位女士,似乎都是善酒之人,车轮战术,每人三杯,轮番而上,摆明了是整他一个人,可是,他却来者不拒,人家说干他就干,且中途没有休息……
很久没有喝酒了,还是空腹,当第一口火辣窜入胃里,从咽喉到胃,一路辛辣滚烫,仿佛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燃烧起来,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真痛啊……
他暗自感叹,可是,却痛得过瘾……
所以,当第二杯再来时,他豪不拒绝。就这一回,放纵这一回,让他可以醉,让他可以累,让他可以不用假装无所谓……
沉醉于酒中的他,没有看见的是,他每喝一杯下肚,陶子的眼神就紧了几分,到第十杯空杯的时候,陶子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按住他的杯子,手盖住了杯口,冷声道,“你不能再喝了!”
他双眼发红,意识已经被那冰凉却足以让头脑燃烧的液体完全控制,用力挥开她的手,粗哑的声音从喉间挤出,“不关你的事!”
陶子被他一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看着白亮亮的液体再一次注入他的杯子,她心口发紧,两腮凉凉的,仿似那酒液没有流进杯子,而在她脸上流淌,悄然用手一摸,指尖湿湿的,不知何时,已流了泪……
辰安眼看闹得差不多了,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老大喝得差不多了,弯弯姐,念姐,我们还是去隔壁敬其它作者和员工吧。”
陆恩慈连连称是,拉着老公起身端了杯。
唯独小禾,不知眼前究竟在发生着怎样的一幕,目光在流泪的陶子和她身边那个黑衣男子之间徘徊,不明所以,直到陆恩慈叫她,“小禾,你跟我们一起来敬酒。”
公司老大叫,搞不清状况的小禾忙起身跟着走了,临出门,还回头看了一眼陶子,依然一头雾水。
“各位员工,各位作者,正因为有你们,我们公司才在过去的几年……”
走了,都走了……
席间只剩他两人,隐约的,传来童一念和陆恩慈对员工和作者的答谢词,陶子坐在座位上,面对着满满一席盛宴,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一口也吃不下去……
而他,伏在桌上,不知是否已经深醉,无声无息……
就这般坐着,菜肴渐渐变冷,仍是分毫不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走吧,走……
可是,面对沉醉的他,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后来,便如同入了魔障,躯壳一动不动地坐着,灵魂在渐渐沉寂的夜里不知所踪……
直到她的手机再一次地响起,她才从幻思中清醒,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
手背用力地抹干,她哽声接了电话,“喂。”
“喂,桃,还没吃完吗?快深夜了。”骆东勤温和的声音传来
。
陶子恍然察觉,酒店已是一片静寂,而之前出去的人一个也没再回来……
“哦,马上就好了。”她轻道,抹着眼角残余的泪。
“在哪?我来接你吗?”骆东勤又问。
“不用了,我自己回来!”她瞥了一眼身边的他,俨然已经睡着。
“那好吧,注意安全。”他从来不强迫她什么,她说不用,他便不接。
“嗯,拜拜。”她急忙挂了电话,跑到外面去找其他人,果然一个都不见了,忙叫来正站在一边的服务员,“这里的人呢?你们左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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