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变得更加惶恐……
当那一叠照片出现在他眼前,他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无法承受的是,照片上的男人和她那样的眼神交流,和她那样彼此默契的笑容,要怎样的亲近和了解,才会在彼此脸上有那样的神情?
照片砸出去的瞬间,他看见了她的痛,可比她更痛的,是他的心……
原来,他的心也还可以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痛得更钻心……
推倒她在地,是他所不愿,看见她苍白欲泣的脸,他却怒而无措……
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没有那般轻松自如的笑过?
他总想给她最好,总想让她幸福,她是囡囡啊,是他掌心托着的明珠,是他心里珍藏的珍贝,他如何不想她欢笑如昨?可是,为什么,他每每总是将事情搞砸,每每让她哭?
当她哭着跑出病房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将事情变得更糟,甚至糟糕到无法收拾,而他,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爱情这个局,向来不是他擅长;感情的策略,他拙劣如孩子……
或许,只能再一次选择逃避……
于是,仓惶跑回了山里。
云贵高原的肃穆和僻静是他疗伤的武器,八年前,他的感情在这里埋葬沉寂,从此天空便只有一种颜色,季季花开花落于他不过黑白的交替,而世间最严重的灾难不过再一次失去……
是的,再一次失去……
尽管每一秒思及,都会痛及心肺,然,他以为,仅仅只是再一次失去而已……
走进云贵高原深处,那里的黑夜和密林会将他所有的伤与痛掩盖,让他和黑暗融为一体,最糟,不过重回他黑暗的世界,从此,绝不再相信光明……
然而,和八年前不同的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在他渴望黑暗的夜里,头顶天幕那一轮圆月,却始终不离不弃,无论他走到哪里,总将清明的光辉投射下来,让他无处可匿……
他在屋内,月辉亮亮堂堂洒满窗格;他拉上窗帘,银光丝丝缕缕穿透纤维;他躲进被子里隔绝世界蒙住头,那轮圆月却浮现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莹莹润润,凝辉欲滴,恰如某人银月般的小脸,挂着泪珠,蕴着笑意,他躲也躲不去……
于是他匆忙逃开,跑进深山里,那月,便愈加肆无可忌,如网如幔,铺天盖地……
他跑,他逃,却怎么也逃不脱月的追逐,捕获他,成为它玩在指掌间的游戏……
他终于停下来,却站在了格桑花盛开的草地,原来,月光下的野花,真的如此美丽……
他躺下来,耳边响起她的话语,隐约记得,她说过,这种花代表的是幸福的含义。
他仍然无法理解,幸福和野花有什么关系,可是,却只是奇怪,为什么,同样是准备失去的时刻,他眼里却还能看见花的颜色,月光下粉得剔透……
他在想,八年前的高原难道没有格桑花吗?
凝目,头顶那轮圆月嚣张而调皮,光芒四溢,仿佛在宣告着它的胜利,他苦笑。记不得八年前的夜晚是否也有这样的圆月,又或者,没有一轮圆月可以照进他心里……
八年前,他的世界,日月星辰尽数陨落;八年后的今天,他准备承受再一次陨落的今天,却始终有一轮圆月照着他的角落,照着格桑花开满的高原,他不懂这是为什么……
直到他听见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听见她悠长缠绵的呼唤,他始明白,心中有月,故月如明灯,心中无月,月朗亦无存。这一次,他的明月光,他真的不愿意放弃……
可是,他是如此地害怕,害怕这满满的月光会被拙劣的他一不小心再给惊吓哭泣,所以,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感受着她指尖滑过自己脸颊的温度,任凭心跳如狂,亦不敢吱声,甚至不敢随意睁开眼……
然,她的哭泣到底扰乱了他的心智,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他的安抚,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证明她仍然
是属于他的明月光,纷乱中,他用了最直接的一种——那是只有他才能行使的权力!
没错!全世界,只有他才能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想法让他亢奋!让他疯狂!让他不能自持!
全世界,亦只有他才能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欢喜……
只有他知道,在他向她索取的过程中,她亦是欢喜的,只有他见过她极致欢乐时的表情,只有他,能让她在他身下因为这样的欢喜而颤抖……
他甚至不愿再听她叫他哥,不是他不珍爱和她那段温馨的童年过往,而是他必须明明白白划清哥与男人的关系,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的哥哥,却只能有一个男人,他是她的男人,不是哥!
他终于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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