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主令他大惊失色:“圣主嘱托于我的功法玉简就是凌道友身上,如果凌道友愿意证明自身的清白,不妨让我搜一下身,如果我没能搜出,甘愿冒逐出师门的风险把《太上忘情玄极经》默诵于你。”
凌云强行压下心中惊慌,大义凛然道:“士可杀不可辱,想要我让你搜身是万万不能,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这不是怯懦,这是对人格的尊重,人格!你懂吗?人活着是要有尊严的,你们可以笑话我,甚至辱骂我,却不能让我干有损人格尊严的事情。”
“如果你能拿我身上有所谓功法玉简的证据来,比如有第三人亲眼见证,或者拿此玉简身上会显示某种特殊迹象,令我心服口服,那我会尊重事实,心甘情愿让你们搜身。”
“如果没有,嘿嘿,恕难从命,我会为了捍卫人格尊严力拼到底,既使流尽身上最后一滴鲜血也在所不惜。”
一番义正词严说得两人面面相觑,对望一眼,均感束手无策。
乔静宸面色稍霁,柔声道:“既然凌道友如此洁身自好,那我也不勉强,只希望凌道友陪我一同前往圣女崖,请圣女定夺。”
凌云只觉身上一轻,洒然一笑,耸耸肩道:“对不起,我俗事缠身,暂时没有功夫陪你走这一遭,如真有必要,就等我从顾渚山区回来时,再前往圣女崖聆听圣主的教诲。”
乔静宸轻叹一声,幽幽道:“凌道友相貌堂堂,可心胸却如此狭隘,难道圣女崖是龙潭虎穴让你忘而却步。告诉你吧,只要到了圣女崖,即使你心中有再大的困苦,圣主都能为你解决,包括你修炼《固若金汤》随之而来的问题。”
凌云轻笑一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心中没有困苦,根本不需多此一举,更不用劳烦圣主为一位小小人物伤神费心。”
顿了顿,凌云信口雌黄道:“凭圣主深不可测的大智大慧,世间有什么事情逃过她的预料,你们这是自寻烦脑,没事生事。”
此言一出,宛若惊醒梦中人,结合圣主下山前的交待,以及这一路莫明其妙的际遇,乔静宸心神恍惚,将信将疑起来,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渐渐地,气氛凝滞沉闷,凌云双手负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打定主意,死皮赖脸也好,厚颜无耻也罢,耍泼耍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俄而,桓咏宁朗笑道:“圣主心系黎民疾苦,不可能羁绊于琐碎之事,皆要料事如神。既然我说过这事管定了,就有办法让真相大白。”
“咯噔”一声,凌云心中轻颤,装作若无其事问道:“不知桓掌门有何妙法,令我能摆脱她的纠缠,洗脱身上的罪名,我愿意细细聆听。”
乔静宸喜形于色,乌黑的大眼睛攸亮,汪汪地凝视桓咏宁,静静等候福音的降临。
桓咏宁含笑问道:“刚才你二人舍命相拼可是为了一分高下,以胜败论英雄?”
乔静宸优雅地点头,凌云则轻声应道:“正是!”
桓咏宁继续道:“近来我琴技大进,用法力弹奏旋律可以使人陷入幽幽梦境,并且能撩人心弦,令其精神恍惚,发出梦中呓语,把深埋于心的压抑感抒发出来,道出事实真相。”
“据此,我想请两位聆听一曲《云山梦语》,如果凌道友不由自主道出这几天来想说又不敢说的事情,证据确凿,就让让她搜一下身;如果她也道出心声,且与事实不符,就不能纠缠凌道友不放,让凌道友自由去留,两位觉得如何?”
乔静宸喜不自禁,展颜一笑,嫣然道:“弟子愿遵从桓掌门的教诲。”
凌云心中忐忑不安,环顾左右,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知晓桓咏宁在音律道法上实乃天下第一人,而且“天音门”镇宗功法《天籁心经》确有惑人神志的妙用,凭自己半调子水平,很难与之相抗。
见凌云沉默不语,桓咏宁稍显不快,轻声喝道:“怎么凌道友心虚了,刚才正义凛然的神气到哪去了?”
凌云正想着:“不知那《寂籁诀》在危难之际能否力挽狂澜,救我于水火?对了,在‘落星门’破解的《音波诀》,对声音的功击形态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不知能否寻出解脱之法?还有那《流云披霞诀》能够阻隔朱福来如雷般鼾声,会否对音律功击同样有效?”
想着,猛然被桓咏宁的轻喝惊醒,连忙抬起头,瞧他从容神色,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于是把心一横,朗声道:“桓掌门既然对自己的音律攻击信心满满,定要横加干涉,凌云恭敬不如从命。”
顿了顿,提高声调道:“不过,既然无端承受您的攻击,凌云愿意加上一个彩头,如果我承受住您的音律攻击,没有发出任何梦中呓语,说明我乃可造之才,就请桓掌门赏赐《天籁心经》,让我在音律道法世界行得更远,如何?”
没想凌云会反将一军,桓咏宁微微愣神,接着“哈哈”一笑,道:“年青人果然胆色过人,好!就如你所愿,如果你能承受住音波攻击,没有出声,我就赐你《天籁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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