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无仙

“天言卷……”

铁牛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便在此古卷展开之时，他仿佛在恍惚之中竟是有一种心连心般的灵动之感。

“天言九决。”

“其一，曰明，天地鸿蒙，意为实，实为虚，天者为意向，揭盖须臾之像，人者不明，不明天道、众生、轮回、法度，只因其障。”

这一番话虽然听来玄乎，但铁牛从小也偷偷苦读诗经之书懂得其中几分道理。

“此言之意，大概是说天地鸿蒙未分之时，人们的意识尚未觉醒，以为将其分开就能够看得清一切，却是不知道鸿蒙之气遮蔽的不是双眼，而是人心......”

此刻的铁牛，在感叹之后却是皱眉自言自语一声，“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不知道，天魔老祖为了救他祭出千年修养的法力，如今在潜移默化的复生之中亦是改变了他的体质，无论是身体还是智慧都有着极大的提升和促进。

他更是不知道，这虚无缥缈的天言卷当初争夺之下死伤之人究竟已经达到什么样的数目，而天魔老祖得到此物之后，却是为这天言卷所论之修的一切荒谬而恼怒不已。

天言卷所言，意在让人只修意境，不修仙道，而天言九决，需要在一层层修炼突破之后才能够逐渐打开知其后言，天魔老祖自然不会在这虚无缥缈的谬论之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在他看来，此物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得，反复尝试千百次之后，不得已放弃了它。

如今铁牛能够直入意境，跨越了修仙的基准，或许此子能够对这天言卷有所领悟，这也是他在沉睡之后对于铁牛抱得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本想寻找一个具有灵根的凡人来帮助自己寻找夺舍的肉身，没想到铁牛却是虚有其表，在灵应之后没有丝毫的灵根，此番惹下麻烦，又害的他自己为了天言卷最后的一丝希望耗费了大半的法力，只怕苏醒之时，又不知等多少年以后了……

“这天言卷之中的法决，带不给人法力，却是能够让人灵觉增加更容易感知世间的一切，假若真的能够像其说的那般心念入道，说不定我铁牛此生真的有望。”

此后，在这天言卷的文字面前，竟是有一荧光之人手指掐诀，在变化之中默念一声。

“天言卷九决，一决通神，此法决修成之后，可感知世间万物，融心境于其中，法相初变。”

一语之音，这天地顿时间被八卦幻象覆盖，在意识强行被逼迫而出之时，铁牛已然是回到了现实之中。

在他的意念间，那荧光之人的动作和语言时刻萦绕在耳旁回放在眼前。

他再次尝试进入到其中，依旧是被这荧光之人随后的出现意识逼迫到外界。

铁牛此刻在盘坐之中深吸一口气，手指掐诀口中依照那人之言念念有词，在闭暝的一瞬间仿若置身于一个有着阴阳两界的八卦地境，而自身所坐之处，正是这八卦的中心！

“这法诀将人引入的幻境，竟是如此奇妙！”

铁牛能够感受到，意识之中这般幻境绝非是自身的法力所为，而是由这法决自然而然引动，便像是根本没有丝毫的消耗一般，但凡肉眼凡胎之人皆可引动。

同样，这法阵除了修行之外，毫无任何作用。

浸淫在这神奇的世界之中，铁牛一点点的尝试将心念融入到这天地万物本身所具有的道中……

“不好！”

然而，他还未闭暝多久，在睁眼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流渐渐地的逼近，彻底的打乱了他法决幻境之中的八卦天象。

“是她......”

虽然没有看到来者的面容，但铁牛此刻伤疤还未脱落，自然是记得这人的姓名。

“慕......灵......兮......”

他咬牙之间狠狠的攥着拳头，喃喃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拿起镰刀背负身后，铁牛纵身从窗户一跃而出，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他记得天魔老祖曾经说过，这慕灵兮乃是修仙之人，自己苟且偷生现在存活了下来，以其先前那般果断决计是饶不了自己。

铁牛在疾奔之中脑中只有一个拼命的念头，便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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