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会还真不是常有的,听说以前隔壁赵氏家族就有一个小子被术士看中,还只是上山去帮术士料理生活,赵氏家族仗着他们山上有人,这些年可把我们欺压的够呛,就连族长都忌惮他们。”
聊着聊着,还是发现了想要绕道的张玄陵。
“按理说这小子也在学堂,他也有资格。”
“他有个屁的资格,要不是他那拿去填了桥的爹,早就被赶出老七沟了。”
张玄陵再也忍不住,
“张二友,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子弟哟了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儿,
“先生不在,你尾巴还竖起来了?”
张玄陵之所以在学堂任打任骂,原因还真是害怕那老学究的戒尺,不过他也深知面前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要是真的打了这个张二友,即便这孙子只是家族内普通一支的子弟,自己也极有可能被赶出学堂。
张玄陵扭头便走。平常这些人虽然欺负他,但最多也就说几句罢了。但今天,或许是因为这群子弟太过兴奋,居然没打算放过他。
“瓜子,可不就是傻的意思。族里赐他这个名儿,我们也当多了一个傻子?”
张玄陵红了眼,忍不住冲了过去。
便听到碰的一声。
下一刻,张玄陵整个人被踢翻在了路上,再一看,一个俊秀的青年已经站在了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张家三代弟子的翘楚,张游。
仅仅一脚,就把自己踢了两米远。
“族内的地方,禁止打架。”
说完还扭头训斥了几个子弟。
“都是张家人,你们也不要太过分。”
张二友则激动了起来,“这个垃圾,他还敢打我?”最后指着地上的张玄陵,生生的骂了句。
“他也配姓张?”
“我说算了。”
在张游这年轻翘楚的威严下,几人这才愤愤的离去,而张玄陵则趴在地上发了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沉默的朝着住处走去。
夜色降临,张玄陵的住处在村子的边缘,说是住处,其实只是一间破烂的柴房。
当年张家虽说同意要供他生活读书,但也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他每天晚上都必须上山砍柴,供给族内使用。
一开始他小的时候,族长张由得还过问一下,但由于他性子蠢笨不讨喜,到了后来索性就不再管了,张玄陵也成功了布了张油条的后尘,成了村上年轻一代欺辱的对象。
气呼呼的回到柴房,先是在水缸里灌了一大瓢凉水,咕咕叫的肚子才没那么饿了。
一间烂柴房,一张喽烂的地铺,简易的厨房,还有堆在内外的柴禾,这些就是张玄陵的全部家当了。
远处的村子中已经张续升起了炊烟,张玄陵从地铺下摸出两个脏兮兮的饼子,坐在门口啃着,一时间发了怔。
“这群孙子,又想出了新的骂法?”
“瓜?先生似乎教过,还真的就是笨的意思,难道我真的天生愚笨?”
一时间觉得生活似乎都没有希望了,下午那满腔的怒火也随着就饼子的凉水熄灭。
自己可不是笨蛋么?这天晚上,借着柴禾点燃的亮光,花了两个小时才把老学究教的古文记住。
等到月色完全降临,张玄陵拿着柴刀上了山。
临近的一座山名叫小荒山,名字虽然有个小字,但却连绵数十公里。登上半山腰的时候,老七沟的灯火在眼里就已经成了很小的光点。
只有到了这时候,才是张玄陵自己的世界,白天要学书,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砍柴,要是别的子弟在这黑胧胧的荒林中肯定会害怕。
嘴里叼着个秸秆烟,专往茂密的深林里钻,选一遍好的林地闷头就开始砍。
“张二友。”
“张大椿。”
“张游。。。”
“一个个砸碎,老子把你们当柴烧。”
漆黑的树林中,张玄陵左右飞舞,一时间似乎真的把树枝当成老七沟众人。
要说愿望,张玄陵也有一个,读好书以后到城里当个教书先生,彻底离开老七沟,自己也为此忍受了这么多年。
但现在看来,却是事与愿违。
时间到了半夜,张玄陵大汗淋漓,坐在地上点了根秸秆烟,一脸颓然,
“难道我注定只能当个樵夫?”
突然,张玄陵抬起了头,看向了一分方向。
常年上山砍柴,张玄陵已经变得十分的机敏,可以这样说,这片荒山其实才是他的天堂。
而这片区域,则是一个月前才发现的一片新的林场,这条路自己也走了很多回,但今晚看起来,确实有些不一样。
夜色之下,其他方向上都能看到影子晃晃的树林,唯独有一个方向上,深处看不清任何东西,显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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