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现在已经九十二岁了,按说归西也并不出人意料。但是,这让武后又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依靠。废王立武的关键时刻,杨氏沟通内外,收集情报,笼络支持者,给女儿帮了大忙。即使在二圣临朝的局面下,武则天毕竟还要碍于皇后的身份,不便和外廷过多交往,经常要靠母亲来沟通。杨氏夫人老谋深算,也很懂政治,让高宗都叹为观止,也让武则天受惠不少。
现在左膀右臂都走了,国家又面临着困境。武后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巩固权位都来不及,又哪里有心思再去管儿子娶亲的事情。
皇后不管事,皇帝地诏书也就下的痛快了,两道圣旨很快就到了薛家,一道是正式封了苏靖为安定郡马,算是官方的承认了他跟薛黎的婚事。而另一封则是给薛仁贵的,封他为安东都护。并催促他尽快启程赶赴上任。
苏靖和薛黎这才知道,父亲为了第一道圣旨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待颁诏的人走后。一家子抱头痛哭。面对苏靖跟薛黎地反应,薛仁贵到底是一贯的冷静,“哭什么哭,我只是去高句丽,又不是去战场,你们怕什么。”
“爹爹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高句丽新罗正闹地凶。要不是继任的官员压不住局势,也不会让你去,这危险不亚于去战场,我们怎么能不怕。”樊梨花有些茫然无措,她在家里主事,侍奉公公,抚慰小姑。可家里事情不断,从公公到小姑。她一件都解决不了,这家当的窝囊,等薛讷回来她怎么向丈夫交代。
“别人压不住场子,不代表我不行。你们把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给我收了,老子还没死呢!我出去了,你们在家好好看家待孩子。该怎么就怎么,我还等着到时候回来逗我的大孙子呢”薛仁贵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喝道,想让儿媳女儿女婿把眼泪都收了。
薛黎在旁边抹着眼泪滴了半天,忽然就有了主意,望着薛薛仁贵口出惊人,“爹爹,女儿陪你一起去。”
“小妹,你说什么傻话,你一向怕冷,那里冰天雪地的你怎么受地了!”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樊梨花。尽管小姑子都已经当娘了。可是在她眼里还跟小孩子差不多。
“我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在外面站岗,怕什么。爹爹都能受的了。我怎么不行。嫂嫂说的有道理,爹爹年纪大了,一个人出使那么远的地方我们放不下心,不如我陪去照顾爹爹,这样嫂子和哥哥在家也能安心。”薛黎如此这般的说服樊梨花。
樊梨花低头想想,不由得有些心动。按说她这个儿媳妇应该好好服侍公婆,可是家里实在脱不开身,有小姑替自己尽孝,总算了得心愿。
不过薛黎说话的语气逗地薛仁贵不爱听,“老子又不是小奶娃,还要你们照顾!”
“爹,”对付薛仁贵薛黎自有另一番说辞,“我这是去跟你避难去啊!你看这皇后眼下忙着没空理我们,可万一她月把天气腾出手了又生事怎么办?我跟着你去高句丽呆上一二十年,她鞭长莫及,说不定回来皇后就变成皇太后了呢。”
薛黎的话勾起了薛仁贵心里的隐忧,的确,把女儿放在身边总比仍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里好。可是女儿跟女婿这新婚燕尔的,苏靖又刚在京城里铺下了一摊子,这万一分开……
当薛仁贵询问地视线瞄向苏靖的时候,苏靖很自然的向前踏进了一步“阿爹你放心,我跟阿黎一起去陪你。”
“什么,你也要去!”全家人都囧了,这不是一窝子都跑空了。
“对啊,我怎么放心阿黎一个人去。”苏靖笑了笑。
“那你的生意怎么办?”薛黎很高兴苏靖跟自己一起走,可是她也看着苏靖在京城的镖局上投入了多大的心血,这样子的扔开那岂不是可惜。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苏靖笑着刮了一下薛黎的鼻子,“你也说,如果事事都亲力亲为的话,那生意肯定做不大,所以我早就在注意我不在的时候镖局里有谁能替代我这个问题了。高句丽地人参貂皮在京城里都抢手货,来往地客商很多。所以我想我们去高句丽再开一家镖局,然后我们有京城里的这个点,连成一条商路,肯定很有赚头。”
“不错啊,连开连锁店地想法都出来了。”薛黎听着苏靖的想法,不由得冒出了这句感慨。
其他人是听不懂她这个连锁店是什么意思,樊梨花高兴的是,“那这样我们之间通信往来也就方便多了,自家的商队就可以捎信过去。”
薛仁贵看着小辈们叽叽喳喳讨论成一团,商量起如果要去的话家里怎么安置,田地怎么安置,人员怎么安置,自觉地没有插话的地方,便不声不响的出去了。
这一切就交给他们折腾去吧,反正将来都是他们的天下,早些锻炼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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