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被伤透心了
众人闹过了之后,孩子自然是有奶妈抱下去照看,薛黎也被伺候着休息了。外面招呼客人打理散赏这些事苏靖进来都做的熟了,也能独挡一面,因此薛仁贵逗过孙子之后看似闲来无聊,独独的留了李贤去院里说话。
“雍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薛仁贵面对女儿时是百依百顺的慈爱父亲,面对苏靖时是不讲道理的刁蛮岳父,面对李贤的时候,则就成了进退自如的朝廷大员。多十年的朝廷经营,即便是退下来,敏锐的嗅觉也容易察觉这些小辈们底下的动作。李贤这个雍王可当的不轻松,如果说他最近三番四次的往庄园里来只是为了看自己那个已经嫁人了的女儿,薛仁贵可不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我只是来看看丽娘好不好,没其他的事儿,老将军想多了。”被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措手不及,李贤答的有些勉强。
薛仁贵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松口。于是当下摆摆手,“别叫什么老将军,老夫只是一个削职的庶民而已,当不起王爷这声称呼。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老夫只是想告诉雍王殿下,老夫年纪大了,已经花甲之年的人,经不起什么折腾,能含饴弄孙,老死故里已经是莫大的幸福,望圣上成全。”
“老将军何出此言,我看你仍是宝刀未老。功名犹在啊。”李贤看着薛仁贵花白的头发,说地有些急切,“最近辽东那里最近很不太平,父皇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的再次出使安东都护,毕竟你老在那里经营多年,威望无人能及。”
李贤急切的说明来意之后又有气自己的沉不住气,但是看到薛仁贵真的一副想要撂挑子不干的样子。也只能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最近四邻边疆都不得安宁,尤其高句丽那里又频频发生动乱。薛仁贵之后地几任安东都护都因为办事不力被撤了下来,朝廷又不能再用兵,所以算来算去,能安抚辽东的人选非薛仁贵莫属。只是朝廷先前才刚刚罢了人家地官,撤了人家的爵,这一下又要一个老人去千里之外的辽东卖命,再怎么厚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皇帝就拍李贤去薛家走动走动,说说情,看能不能让薛仁贵心甘情愿的再次出使辽东。
薛仁贵听了李贤的话,沉默了很久,最后却仍然是笑着摇了摇头“王爷言重了,老臣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能干。我这一个糟老头子,辽东的局面我怕我收拾不来。你看看我这都一把年纪,早就是半截土埋在身上地人了。去了有什么用?说不定人还没走到,就死在了半路上了。晦气!”
“老将军你可是还在生着朝廷的气?我知道上次的处罚对你老处置不公,可是你就不能看在百姓的份上,再出使这一次?眼下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您应该以大局为公!”李贤也知道,吐蕃兵败之事薛仁贵完全就是给人做了替罪羔羊。从头到尾他一直在上书说此战不可,但还是为了顾及皇帝的面子而勉强出征。出征之后又因为朝廷内部派系林立的问题,不能自行安排将领,对军队无法做到如使臂指而导致兵败。最最让老将军灰心的可能还是最后的处置。为了平衡朝堂之上地利益,拖延了两个多月的判决,最后以对临阵脱逃的郭待封和死战到底的薛仁贵是各打五十大板,同样个采取了销职贬为庶人的惩罚。恰恰是这看上去最公平的惩罚,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对谁不公平。李贤想,任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性,薛仁贵在领了诏书之后立马卖掉家产迁到这偏僻地小村子。恐怕也是对朝廷无言的抗议吧。所以当下他也担心薛仁贵因为这个心结而拒绝朝廷的再次征召。不知不觉话就说重了。
“我想我还没有老到分不清什么是大局,什么是私利。需要雍王你来指点吧。”薛仁贵哼了一声,话里谈不上客气,在他眼中李贤就一个毛孩子,当年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现在竟然还敢教训我什么是大局为重,真是笑话!
人到了五六十岁,很多功名利禄都看开了,但是有些执念还是放不开的。例如尊严,例如骄傲。身为一个兵者,为国尽力,为主尽忠,在战败时对于流言蜚语不加狡辩,不推脱责任,这是他的本分。尽管他也有很多委屈,但是身为将者的尊严与骄傲让他把这一切都压在了心里,即使对最亲近的儿女也没有抱怨半句。他等了半天,只不过想等一个体面的死亡而已,但是他没有想到,皇帝虽然没有要他的命,但是竟然把他跟郭待封那种小人放在一个地位上处理了。与那种人为伍,薛仁贵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地羞辱。在他看来那等小人,私自调兵,不听指挥,延误军情也就罢了,临阵脱逃,谎报战果,哪一样都够将他千刀万剐了,谁想到朝廷最后一个平平淡淡地罢官免职就完了?看到郭待封舒了口气的样子,如果不是女儿拦着,饶是薛仁贵脾气再好也生了想去金銮殿打官司地心。
这次朝廷的处置让他伤透了心,尽管在儿女眼前仍然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乐呵样,但是心底还是有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朝廷这行为算什么?军士们在外面拼死流血流汗,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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