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危机
隋唐时期的中国的建筑,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以木结构为主的建筑体系,其风格气势雄伟、粗犷简洁、色彩朴实。薛家既然是朝廷大员的住宅,自然也不会多么寒酸,一路走去也是青砖为墙,琉璃做檐,雄浑笨拙中又带着一丝灵动,看的让薛黎心悦。仔细看看室内陈设,并没有多少雕花壁画,算不上雕梁画栋,处处的布置都是以简单自然为主,金珠玉器很是少见,顶多就是一些常见的花花草草,看到倒让薛黎觉得舒畅。
还是隋唐建筑好啊,够大气简单,哪像到了宋朝以后,一朝比一朝华丽纤巧,繁杂到让人生厌的地步。也许是因为一家子都是武将的缘故,越到后面自家人住的地方陈设就越是实用简单,倒是刀枪剑戟的摆设多了起来。中国古代的庭院建筑都是一个大院子套一个小院子,再以亭台楼阁游廊水榭等建筑连成一个院落群,这里也不例外。薛黎一路走着看着,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大小的演武场,以及马厩、射箭场等设施,其中有一个正有人使用着,偷看了一眼上面放的兵器吐了吐舌,反正十有**自己都不知道用途。那些人见得她们过来纷纷行礼,薛黎听着简单的谈话明了应该是族中的一些年轻子弟和薛府的家兵吧。
吃过饭之后,薛讷还没有回来,于是在薛黎的央求下樊梨花带着她游览整个薛府,指点着府中这两年的变化。樊梨花地口才很好。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关系也拉近了不少,等游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
薛黎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微掩的门口只觉得一阵熟悉。这显然是她一路走来最精致的一个地方地方,整齐的青砖白墙绿瓦,瓦当上是精美吉祥的蝙蝠图案。云字窗开在围墙上,于是湖中的美景也就成了院中人地一幅画。推了门进去。池水被引了一股活水近来,弯弯曲曲的流过大半个庭院。消失在竹林拥簇地深处。流水两旁栽满了花木,可以想象如果是春夏必定开的热闹。只不过现在是冬天,便只有几株腊梅在默默绽放。流水的另有一做小拱桥,走了过去便是一套放着锦垫的石桌石凳,刻着围棋纹路的石桌上面还布着下到一半的棋子,仿佛它的主人刚刚离去,很快就会回来。石凳旁边便是爬满藤状植物地花架。已是入秋便只剩了粗大的藤筋缠绕在上面,萧瑟中另有一番味道。花架旁边的秋千随着风儿轻轻晃动,似乎已经寂寞了很久了。
薛黎信步走了进去,近乎痴迷的看着这里的布置,陌生而又熟悉。腊梅、牡丹,芍药,月季,春兰秋菊。苍柏翠竹,都是她最喜欢的花草树木以她最喜欢方式组合了起来。脚边小桥下浅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屋檐下挂着的鹦哥,正厅里几乎与房顶齐高地书架,墙上挂着飞龙走凤的草书,画着曲江宴游的大夫屏风。榻上温暖的皮毛褥子,似乎闭着眼都能看到这一切。
走近屋内,摸着那翻到一半的书,画到一半的画,砚台上地笔墨迹已干,匣中的宝剑还未锈。坐在梳妆台前,拾起散落在地上来不及收起首饰,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样子,一时的连自己都痴了。
“擦擦吧。”等到一方素帕递了过来,薛黎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接过樊梨花好心递过来的手帕。擦干了眼泪才笑着开口道。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木兰重返家乡用了十二年。而薛丽娘重回家园又何尝不是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呢?
我回来了。薛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着口型,干涩的嗓音听起来既像是哭又像是笑。是对自己说,也是对那么早就不在了的薛丽娘。为了这一趟回家,薛丽娘用着执念将自己从千年之后招来;为了这趟回家,自己穿越了生死的轮回。此刻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也许薛丽娘本来就是薛黎,薛黎本来就是薛丽娘。
薛黎这突如其来地话惊到了樊梨花,樊梨花站在那里看着她,怔怔地发了半天呆,忽然伏下身子一把抱住她哭了出声,“小妹,你回来了。”此刻的她没有了在人前地那种冷静自持,没有了那若有若无的疏远,这个拥抱像是发自内心的,温暖且真实。薛黎这个时候反倒冷静了,抱着嫂嫂拍着她的后背低低的开解道。
“你走了之后,夫君就没有笑过。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在怨我,怨我当初没有把你留下来,怨我做事不尽力,但是他又不忍心怪我,所以只能在一旁暗地里折腾自己。他常常自责的说说当初如果没有把你逼得那么紧,也许你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他担心你在外面不通人情世故,吃苦受累被人欺负,担心你过不惯,担心你遇到坏人,担心这担心那儿,看那那样子我心里也苦。当初你只说出去几天,你怎么能一去就不复返了呢!我知道你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可是难道那一个男人就比你这一大家子都重要,你为了他就一辈子不踏足长安城,不跟自己的老爹娘见面?你知不知道公公离京的时候还一直往城门口往,指望着你突然出来为他送行。你就这样让老人家一路失望的走了!万一他在吐蕃有了闪失,你这一辈子要怎么弥补这个损失!”樊梨花锤着她的背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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