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 谢蕴石就像是影子一般,几乎无时无刻、不遗余力的出现在许闻蝉面前猛刷存在感。
许闻蝉出门,他跟着, 拎包付钱递水果。
许闻蝉回府,他登门拜访, 用过晚膳才回去。
渐渐地,就连定北侯和定北侯夫人、许闻蝉的七位兄嫂, 都或明或暗的给谢蕴石送助攻, 想促成他们俩的好事。
烈女怕缠郎, 何况许闻蝉心头一直还喜欢着谢蕴石——
她这五年, 不是没想过要不要找个赘婿,或是包一两个可心的小白脸。
好几次脚都踏进了小倌馆的门槛,脑中就控制不住的冒出谢蕴石的模样, 纠结之后, 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想, 可能是自己对谢蕴石“始乱终弃”,所以老天爷不让她发展第二春吧。
现在她的第一春又找上门了,她心思动摇, 却还是所有顾虑。
终于有一天,许闻蝉忍不住了。
在谢蕴石再一次以“探望儿子”的名义来到她院子的时,她沉着脸将他拉回了屋内。
她眉头紧蹙着, 看着面前无所事事的男人,无奈道, “你怎么天天在长安晃悠,是不打算回陇西了么?”
谢蕴石今日一袭月白色锦袍,端的是丰神俊朗,清逸秀气。
他迎上她的目光, 黑眸深邃,缓缓道,“我母亲说了,娶不到媳妇,就让我别回去了。”
许闻蝉一怔,一想到景阳长公主,心里直打鼓,若是长公主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是因为自己才一直没娶妻,会不会来找自己算账啊?
想到这里,她一脸坚定道,“长安贵女这么多,你挑个可心的娶回去嘛!”
“你真的舍得让我娶别人?”
“我、我……”许闻蝉噎住。
她第一反应是,不舍得。
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觉得自己也忒自私忒霸道了,既不能与他长相厮守,凭什么要求他孤独到老呢?
她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坚定地看向他,“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可能的。我天南地北一堆铺子,而且接下来,我还准备出航,去大食国和天竺看看。”
从前,她以为大渊朝已经够大了。
等出去以后,她才知道外面还有更为广袤的天地。
习惯了长空的鹰,怎么舍得折了翅膀,当笼子里的鸟儿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话,谢蕴石应当会沉默。
没想到他突然上前一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了一大截。
他垂下眼,眸光灼灼道,“阿蝉,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跟你一起。”
他的目光太过认真,认真到许闻蝉心头猛地跳了好几下。
但她很快反应,讪讪挤出一抹笑,“你别开玩笑了,那么大一个国公府还要你掌管呢。五年没见,你该成熟些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谢蕴石道,又朝她走了一步。
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凑了过来,许闻蝉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脚步往后挪了挪,目光闪躲,“有什么不同?”
谢蕴石俯身,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声道,“我们有阿禊。”
许闻蝉,“……?”
谢蕴石道,“阿禊年纪小,身体娇弱,不宜跟着你东奔西走,且他这个年纪,也该入学读书习字了,不是么。”
许闻蝉凝眉,她此次回来,除了探望家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想将阿禊交给父亲母亲教养。
正如谢蕴石所说,阿禊现在还太小了,出航一路颠簸辛苦,成年人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他那么个小小幼童。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追求,让儿子吃苦。
而且,如今的大渊朝虽然大力鼓励商业发展。但士农工商,商到底排在最后。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阿禊能进学堂读书识字,日后无论是走科举当文官,亦或是像他的外祖父、舅舅们那样当武将,都比经商要好。
许闻蝉颔首道,“我是打算将阿禊留在长安的。”
谢蕴石道,“阿蝉,岳父岳母年纪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再让他们帮咱们带孩子,未免劳累打搅。不如将阿禊送去陇西吧,我父亲与母亲尚有余力,若将阿禊送过去,他们一定很乐意将阿禊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仿佛打开新的思路般,许闻蝉瞠目,还能这样?
她略显迟疑,小声道,“这……不大好吧?”
“为何不好?”
“就,长公主她会不会不喜欢阿禊啊?”
谢蕴石道,“那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孙子了,她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
许闻蝉诧异抬眸,“唯一的孙子?你……”
谢蕴石垂眸,握住她的手,眼神坚毅,“你若不要我,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更不会与别的女人生孩子。阿禊,他会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顿了顿,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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