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息宁听到医师的概述猛地从座上弹起,又立马瘪了下去。
“只是最初时的症状像是中毒,不过是娘娘平日吃的药剂里白芍多添了几许,日复一日食用着才会出现晕眩,腿脚发软的症状。”老医师又重复了一次。
“不过是白芍多添了几许……”息宁感觉心里缺了一块什么,她呆坐在那里,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襟,许久之后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思政宫。
冥后看见她回来,立马询问她身上有无伤,然后就是长欢死了没?
“死了!”息宁是吼出这句话的,而冥后听了以后如释重负。
“你满意了?你就这么想让她死是不是?”
“她的存在只会影响你的前程,若不是你母后我中了毒,你是不是得跟那死丫头一块去死?”皇后自觉深明大义。
息宁的眼睛如铜铃般斗大,她不明白冥后这句话的意思,“药是你自己放的?你骗我?”
冥后下意识知道自己说错了,嘴巴瞬间拧紧。
“你骗我?你和父皇一模一样……”息宁看着她,明白了什么,眼里仅有的一丁点光不见了。
为了让自己恨她,长欢不惜背上谋害冥后的罪名,不折手段的对付她又是为了什么。
很多年以后她明白,那是长欢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她用过最下作的手段害过她,毫无保留的向她展现自己杀意,为了铲掉她在朝廷的臂膀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她居然能够跟着朝廷大员的一举一动,寻着蛛丝马迹来摸清他们的目的,面对其他不轨之人的手段不再像从前那般吃力。他们玩的这些东西都不及长欢那般穷凶极恶……
“长欢姑姑什么时候回来?”青阳时常这样问芠郁,慢慢的就不问了,慢慢的住回了自己的承罄殿,大皇子和皇妃的画像旁边多了一副长欢的画像。
青珏院如同一潭死水,被一颗小石子惊起了一点波澜,又立马沉静下去。谁都知道,落水的石块是不会再浮出水面的。
……
地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像凡间的画本那样吗?有黑白无常,有牛头马面还有一个地狱修罗场专属的大官叫阎王。还有专门把人舌头的邪僧,在奈何桥为你盛汤的孟婆。
长欢的脑海浮现过无数的画面都是来自对地狱的想象。但是都没有,她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和黑暗。四周还有很多喘息声围绕着她,不是人的,像极了野兽的。
“禹珺珏……”
“禹珺珏……”
“禹苏冕……”
‘禹珺珏是谁?禹苏冕又是谁?’她原来的名字叫禹珺珏,名字太多反而给忘记了,‘怎么我还没死掉?’又是谁还记得她这个名字。
吾霍?她越是想睁开眼就越是疼痛,终于在疼痛的尽头等到了破晓。但是只睁开看一只眼睛,四周的亮堂让她不舒服。
身体的痛感迫使她注意,原来她身上全是焦伤,脸上都只剩一只能睁开的眼睛了,所想张嘴就必须得在嘴巴的位置破开一个口子。她身上衣不蔽体却也没什么能让别占便宜的地方。她在一处能镜面上看见自己的摸样都觉得恶心。
是凶兽——麒麟。天地开辟之初麒麟就是凶兽。三只麒麟围绕在她周身,身上散发着黑乎乎的邪气,眼神凶暴,他们的腿上还被枷锁牵制住了。她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怨恨,戾气。与它们有着相同气息的凶兽还有很多。
“你终于醒了。”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坐着一个看着就很高贵的人。“我是叫你禹苏冕还是禹珺珏呢?”他的声音很好听。
不一会他才想起来那个“人”不能说话,于是他走近过去,一把小刀在他手中露出。他也不顾禹珺珏的伤口直接掐住她的脸,在她原本嘴巴的位置开了一个口子,正真的血肉模糊。
禹珺珏的泪水滴入了伤口都惊痛刺骨。
“神武,大帝。”
“……记性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我。”
“你杀就杀个痛快。”她现在只能躺在地上,单睁着一只眼睛,靠扭头来转移视线罢了。
“那可不行,我得把你身体里的东西抽出来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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