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仙宗内，凝水洞天。
清泉石上流，嶙峋凸起的岩洞之中，一处设立下禁制的石室跃然眼前。
燕裳歌静静盘坐在石室之中，意识沉浸进入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与小世界的天道意志沟通，而后便在一念之间消失在了此地。
他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燕裳歌最大的保命手段，但凡他遇见了任何危险，在任何地方，随时随地都能够进入自己的小世界，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人可以找到他，就算是圣人也不行。
一名身穿白衣，眉心一点神秘的红色烙印，风华绝代的美艳女人站在了燕裳歌身边，静静观望着眼前的石碑。
黑色的巨大石碑残破无比，上面满是岁月的烙痕，中央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在那里，平凡无比。
燕裳歌看着这一道剑痕，面容无悲无喜，仿佛已经在此处入定。
“主人，这就是那个无敌了八千年的人留下的剑痕？”
女子开口，语气温柔，但里面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漠。
仿佛掌控世间一切，仿佛握住所有生杀之权。
她便是燕裳歌气海彼岸小世界衍生出的天道意志。
燕裳歌负手而立，平静回道：
“小天，燕家族中的古谱里面有所记载，朝天问当年确以太上境的修为斩杀过极意境界的无上存在，光是凭借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朝天问的强大！”
“修士的境界越是到后来，差距就越是难以弥补，我很好奇当年的朝天问究竟经历过什么……拥有这样强大的实力，却一生都没有突破太上境。”
“这个剑客的一生都非常神秘，甚至死后，人们都没有找到过他的尸体。”
“甚至……朝天问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未可知。”
小天沉默了片刻，迈步向前，赤足晶莹，身上缠绕着玄妙的光辉，浩瀚深邃不可测。
她伸出了手指，点在了黑石碑上的剑痕之上。
一瞬间。
天塌地陷！
铮！
一声剑鸣自太初传来，破碎时间长河，直斩小天眉心！
没有龙吟阵阵，没有惊雷长虹，不见任何异象，剑鸣之声响起的时候，只有难以匹敌，可以斩碎天地的锋利！
小天玉容之上大惊失色，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一抹恐怖至极的剑意锁定，若是挨上一下，她必然立时香消玉殒！
极意境的真仙都挡不住，她一个小小尚未成型的天道怎能抵挡？！
“放松，小天！”
燕裳歌牵住了小天滑腻的玉掌，站在她的身边开口。
“我们不是它的敌人，不要将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自然不会被它命中!”
听闻了燕裳歌话，小天努力让自己放松了下来，掌间的温暖也让她安心了许多。
随着她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石碑上面的剑意果然变淡，那抹足够斩碎天地的锋利很快消失不见，隐匿于未知之中。
她回过了神，好似窒息一般，大口喘息。
燕裳歌搂住了她软软的身子，鼻翼之间留有余香，他平静道：
“你去休息吧小天……这抹剑意对现在的你而言太过强大，我自己来参悟即可。”
小天精美的面孔上流露出了一些歉意，她低声自责道：
“对不起，主人。”
她能够通过天道法则，站在绝对上苍视角来解析世间的一切，所以对于绝大部分修士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参悟的东西，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通透。
她懂了，燕裳歌便懂了。
这些年她从无比脆弱的世界种子在燕裳歌的悉心照顾下磕磕绊绊的成长为天道法则，心中早已经将燕裳歌当作了自己的一切，如今没有能够帮助到燕裳歌，使得小天陷入了极深的愧疚之中。
燕裳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天的面颊，柔声道：
“不全是你的问题，不必自责。”
他轻轻吻在了小天光洁的额头，看着对方那双宛如珍珠宝石一般明亮的眸子，如水的温柔让小天竟有一些鼻翼发酸。
她抱住了燕裳歌，轻声道：
“我会努力变强的，主人。”
燕裳歌拍了拍她的香背，小天的身体便化作了光点消失不见，燕裳歌独自一人站在了黑石碑的面前，将神念摄入其中，眸中星辰交替，大日更迭，好似无数的世界在这一刻毁灭重生。
常年和天道意志打交道，燕裳歌的悟性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决不过分，即便石碑上的剑痕再怎般深邃繁奥，他仍旧从中看出了端倪。
“先天剑意……”
燕裳歌嘴中喃喃，眸中迸发出了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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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宗外，风雷滚滚，尘烟漫散！
姜家的太上长老将姜云潇的尸体带回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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