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老师名讳？”
柳焱跪坐在地，抬头仰望燕裳歌的下巴，已然死去的心重新燃起了一小撮火苗。
二人接触不过几个时辰，她竟对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产生了依赖感。
柳焱记不得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对方就像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一般。
燕裳歌一袭青衣随风起伏，目光略向湖面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适才同你说了，我姓燕，叫燕裳歌。”
“太虚门一月之后有外门大比，届时我要你败尽所有敌人，杀进内门。”
柳焱闻言，一张俏脸憋红，咬牙道：
“老师……这个目标是否太过不切实际？”
燕裳歌仔细打量了柳焱上下，那灼热的目光竟让柳焱觉得有些不自在。
“众生即使苍狗白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如他人，未来成就能够高到何处去？”
“如果你恐惧了，那就征服它。”
“这是让你变强的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这些话在柳焱的耳朵里面似乎唤醒了她的勇气，她沉默了片刻，问道：
“老师，我该怎么做？”
燕裳歌盯着湖畔远方的那道巨大瀑布说道：
“你的天赋很差。”
“非常差。”
“不仅仅是你的悟性。”
“还有你的身体，诸多方面……如果是放在从前，你这样的废物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燕裳歌字字见血的话让柳焱陷入了一阵低迷。
她紧紧咬住了自己嘴唇，殷红见血。
“对不起老师……”
燕裳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感到悲伤。”
“你要明白，在我的眼中，普天之下只有两种人。”
柳焱微微抬头，美眸迷惘。
“哪……两种人？”
燕裳歌很认真地说道：
“我，还有废物。”
柳焱：“……”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柳焱只当它是在开玩笑。
但她能够看出，燕裳歌是很认真在说这句话。
“悟性的提升很难，有人聪明一世，却偏偏卡在了一个关卡数千年，直至老死也不能开悟。”
“但有些人却大器晚成，一辈子只开悟了一次，一次便登临绝巅！”
“我没有办法提升你的悟性，事实上……你如今面临的敌人，也还远远轮不到你和别人拼悟性。”
燕裳歌说完指着湖泊对面的那巨大瀑布。
“我可以先提升你的体质……半个月后，我要你能够站在瀑布下面一天一夜。”
柳焱瞪眼，喉头上仿佛被核桃堵住，半晌发不出声。
“我的训练方式很残酷，也只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放弃，我们便断绝师徒关系。”
她同燕裳歌没有那么多情感纠纷，燕裳歌对于这些人向来没有多少的耐心。
公孙轻语若是帮助那名不识好歹的将军而攻击燕裳歌，她会死。
楚休若是在五行山没有顶住山上的压力，他会死。
燕裳歌行事乖张，性格变化多端，前一刻会对你笑，下一刻刀子便扎进了你的胸口。
他救柳焱，并不是唯一一个选择。
如果他觉得柳焱这样的人不值得让他浪费的时间，他会去亲自寻找天命之子，用尽诸般手段剥夺对方身上的天命。
事实上，柳焱远远比燕裳歌想象的能够吃苦得多。
前三日大量对于体力的训练，几乎要了她的命，每天白天练完已经无比痛苦，甚至有时候一身是伤。
夜里她仍旧无法轻松下来。
燕裳歌给她熬炼泡澡使用的药水，会刺痛她的皮肤，起初时候像是针扎，到了后面，更像是大火炙烤，每次泡完澡之后，她虽然身上的伤势都基本恢复，可是却像是少了半条命一样。
如此往复七日，每日燕裳歌都在不断大幅度增加柳焱的训练量，催动她的气海神力不断洗刷她的肌肉与皮肤。
到了第七日，柳焱第一次站在了那数百丈的瀑布之下，眼看着眼前的望川瀑仿佛银河一般倾落，那恐怖的气势与轰鸣震耳的可怕声音几乎让柳焱腿肚子发软！
“老师……我会不会死？”
她哆哆嗦嗦地问道。
不远处的燕裳歌瞟了一眼瀑布，淡淡回道：
“有这个可能。”
这是柳焱七天折磨以来，说的唯一一句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尝试性地走入瀑布下，按照燕裳歌和她诉说的那样，用尽气海神力护住自己周身。
这绝非一个简单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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