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的剑痕很普通。
但燕裳歌却从中感受到了共鸣。
——先天剑意。
这一缕先天剑意明显要比燕裳歌身体里面小世界的先天剑意来的更加完整，能看出来刻下这剑意的人用了心。
这一缕先天剑意不是随手刻的。
燕裳歌目光凛冽，不难想到，留下这一缕剑意的人究竟是谁。
百万年来，领悟了先天剑意，仅朝天问一人耳！
此人以圣人之躯，弹指斩天上仙！
“这一抹剑意，十分不凡！”
楚休境界不够，眼界也不够，虽然悟性极佳，却仍旧难以看出先天剑意的精妙所在，但他却能够凭借最直观的感觉来判断。
燕裳歌静静站在石碑面前，时刻许久，他再一次看见了更加完整的先天剑意，又对此有了新的领悟！
它是一。
也是三生万物。
其间精妙太过繁奥，燕裳歌参悟，需要许多时间！
他利用了小世界里的天道法则，复刻了这一抹剑意，熔炼进入了小世界的天道法则之中，待得他日有时间，可以慢慢参悟！
“这一抹剑意是用来镇压这具纸人尸体的。”
燕裳歌的绕着棺材走了几圈，看着眼前的这具被人斩为两截的纸人尸体，他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后背猛然一凉！
如果说朝天问专门留下了一抹先天剑意镇压这具尸体，那岂不是正好说明……眼前的这具尸体不是天地烙痕，而是真正的……帝尸？！
二人头皮发麻，看着里面完全平平无奇的一具纸人尸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威压，也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就是一具普通的纸人剪影。
他们非常明白，如果不是石碑上那一抹先天剑意在这里镇压着，很难讲一具帝尸会折腾出怎样可怕的动静！
帝境的修士生前秉承天道意志，死后尸体便会受天道招引，化道千万亿，回归自然，除非是被特殊的力量强行留下，否则一般人是见不着帝境人物的尸体。
很明显，朝天问留下的这一道剑痕，斩断了天道和纸人尸体的联系！
此人实力太过可怕，在万古的历史洪流之中，为其间最可怕的寥寥数人之一！
他也是唯一一名以圣人太上境斩杀真仙的至强者！
“燕公子，这些纸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然棺材里面的纸人一身的恐怖已经被剑痕完全压制，但那涂着鲜艳油彩的妆容，仍旧让人觉得夸张而可怖！
燕裳歌走到了小木屋子里面，翻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罐子，嘴中淡淡回答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彼岸天之中关于纸人的记载很少……甚至完全可以说没有。”
“我只曾经在阴鸦山中看见过纸人，它们似乎是一个很奇特的族群……不，我不确定，但我见过的纸人尸体，似乎最不济也是帝境和神皇境界的……”
“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去往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大部分的纸人已经灭绝了。”
他在破旧的小木屋之中翻找了一阵子，的确没有找到什么珍贵的东西，便又从木屋子里面出来，重新站在棺材面前。
燕裳歌伸出手，想要将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纸人从棺材里面拽出来，然而那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具有难以想象的重量，便是燕裳歌这样可怕的肉身，也没有能够让纸人丝毫有所动作！
一旁的楚休看着燕裳歌如此大胆，忍不住说道：
“燕公子，我得收回先前在马车里面的那句话。”
“你一点儿也不像我那个朋友……一点儿也不像。”
“你可比他会作死多了！”
燕裳歌犯了一个白眼。
“这不是有剑碑在这里镇压着，我才敢这么做的吗？”
“不过那些古籍上面说得真对，神皇境界的修士一滴血都可以压碎星辰，一口气可以吹干瀚海，即便再平凡的神皇境修士，它的身体也是无与伦比的坚硬，不输于星辰铁！”
纸人的嘴中有缺失的獠牙，上面染血，像是被人用拳头活活打碎。
二人很难想象当年纸人面对朝天问的时候，经历了怎样惨烈的大战！
哞！
二人正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纸人身上，远方山下豁然传来了一道恢弘浩荡的佛音，庞大的庄严神圣力量携带着一缕帝威降临此地，撇开了那些浓重的云雾，还得此地清明！
那一缕帝威极其可怕，有压塌万古之势，佛音一处，镇压此方天地，好似要超度一切！
然而这一缕帝威却完全没有影响到燕裳歌这里，不知是因为剑碑，还是因为这座圣山本身的神奇。
燕裳歌指尖携带一抹先天剑意，却难在圣山的黑石上面留下痕迹！
这黑石不知材质，但坚韧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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