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南,南柯,你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跳江了!”
谢道韫缩在墙角,如同一只陷入绝境的小绵羊。
跳江只是说说罢了,因为她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窗户。
而“大灰狼”赵川步步紧逼,一下子扑过去,一只手按住谢道韫的头,一只手温柔的把一根朴素而靓丽的银簪插到谢道韫的发髻上。
嘴上叫得凶,实际上谢道韫却乖乖的一动不动,让赵川给她插上银簪,这个心疼自己的傻瓜不懂得是什么意思,谢道韫又岂能不明白。
“好了,明珠配银簪,真好看。”
呵呵,系统配备的信物,终于跟“小秘书”连起来了,据说可以加强两人之间的理解沟通,真是太神奇了。
赵川心中得意的想到,这就像是一个能定向接受脑电波的天线一样,以后两人会更加知心,能预料到对方在想什么。
“好了南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送我这样华丽的饰物,我真的不习惯。”
谢道韫嘴上这样埋怨,但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却显示出她心情很好,收到礼物很开心。
“船准备起航了,我去看看情况再说。房间里有铜镜,你看看戴好了没有。别摘下来哦,我会胡思乱想的。”
“知道啦,你快走。”
谢道韫推赵川出门,然后把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几乎站立不住。
她像是做贼一样来到铜镜跟前,做了几个鬼脸,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镜中美轮美奂的自己,不经意对着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道韫,你真好看。”
赵川忘记东西折返回来,却看见谢道韫如此女人的一面,他站在门口幽幽的说道。
谢道韫小脸羞得通红,气鼓鼓跑出来“啪”的一声关上门,这一天都没跟赵川说话,不过倒也没把银簪拿下来。
谢道韫和自己心仪的男子在一起,整颗心就像翱翔在大草原的雄鹰一样畅快,开阔。
但她叔父谢安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昨夜跟王羲之好说歹说,总算是勉强同意退婚,今天早上对方的脸色也是不好。
“安石啊,这次来是通知你,山阴兰亭修禊{一种祈祷仪式},你务必要来,孙绰大家也是去的,你虽隐居,掉了面子可不好哦。”
谢安摸了摸自己的美须,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回答王羲之,只是反问对方道:“还有几日开始?”
“大概十日之后吧。”
“那好,逸少老哥先回去,谢玄跟孟姜的婚事就这么定了,我会亲自张罗这桩婚事的。”
王羲之在这里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谢玄他是见过的,少年英才,最主要的是,会打仗!
这是乱世,没有比招一个会打仗的女婿更划算的事情了,嗯,虽然他就孟姜一个女儿,有点肉痛,但好在两人自幼就是青梅竹马,感情肯定没问题,也是图个放心。
王羲之本来就觉得自家老二王凝之差谢道韫差得太远,婚后肯定会被媳妇鄙视得不行,现在是“振夫纲”的年代,岂能让女人说三道四,这桩婚事只是看上去好看。
而且听说这女娃性格强硬,嫉恶如仇,身上棱角太多,长得又太好看,也是谢家名门出身,肯定难免恃宠而骄,那不是儿媳妇进门,而是姑奶奶回家!
然而就算现在自家老二王凝之能忍,无非是贪图对方美色,享受床笫之欢罢了。
一旦谢道韫姿色衰了,夫妻之间互相嫌弃简直就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你见过不老的女人么?
谢道韫虽然才高八斗,但王家本身就是书香门第,要一个女人读那么多书干嘛?在床上恶心自己么?
本来他就不太同意这婚事,现在谢安悔婚,那正好不过,还赚了个谢玄,一点都不亏。
“安石老弟,我听说道韫这女娃,那个,是哪个俊才能有这等本事把她勾走?”
王羲之真有点好奇,谢道韫是如此难缠,能让她在没有父母之命的情况下痴迷,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两人乘着桓温大司马的兵船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不出意外五日之内便可到会稽了。这次去兰亭,我打算带着这二人一起去见识见识,让你也看看凝之败得冤不冤。”
王羲之看不上谢道韫,不代表他对这女娃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无动于衷,这终究是个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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