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把赵川留下的菜简单热了一下,跟谢玄两个人一起吃了,姐弟两和好如初,谁都没有再提那些分歧。
早年生活略微清贫,谢道韫还是会一点家务。
华灯初上,屋子里一片寂静,姐弟两人都是各怀心事,又不想跟对方说。
谢玄已经不想再管谢道韫那些事,既然拦不住,那只能这样了,反正叔父已经点过头了不是么?
世家大族联姻都是父母之命,以家族为重,像姐姐这样谈情说爱,朝着未知的道路上一路走下去的人,真是凤毛麟角。他谢玄已经无能为力。
而且马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在将要到来的北伐中立下功勋!
他此刻虽然在桓温账下,但却不是桓温的人,只是因为这次北伐是由桓温统属,他提前过来在这里方便商议大事罢了。
到时候还是会去豫州整备自家兵马的。
自己北伐的战果,关系到北府新军的建立和谢家在京口的布局。
家里的主流观点,包括三叔谢安和四叔谢万都认为,豫州北部无险可守(今河南省大部),未来一旦有变,战线会收缩到淮北甚至淮南一线,这时候,京口(江苏镇江)的重要性就会越发突出!
把京口建设成为谢家最重要的据点,在这里囤积一支不受朝廷摆布的新军,进,可以做晋国的曹操,甚至取而代之,退,也能为国出力,防止北方异族南下。
可以说控制了京口,就控制了朝堂,阻断了桓温对朝堂的持续渗透。
叔父谢安已经把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派到自己身边,文武双全的丁胜,虽然长得丑,但却是个能出谋划策,商量事情的人,不会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希望自己能够担当重任。
姐姐的事,说到底也只是儿女私情罢了,就算被赵川欺骗感情,对大局又能有多大影响呢?
而谢道韫想的东西,却是更加深远,赵川信中那不甚明了的心学,一直让她牵肠挂肚。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相互吸引,相互欣赏,总是情不自禁的附庸风雅起来,忘记做正事,现在回想起来谢道韫颇有一点自责,感觉自己是慢慢的开始放纵了。
她感觉赵川关于心学的观点只是稍微开了一个头,里面有很多核心的内容没有写出来。
姐弟两人都不愿把自己心里担心的事情告诉对方,再加上谢道韫的手艺确实不怎么好,这顿饭吃的很是乏味。
“弟弟,姐姐年纪不小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可以吗?青春的尾巴,我不想错过了。”
谢道韫语气带着祈求,低声下气的的对谢玄说道:“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的,姐姐不光是为了自己,叔父也知道这些。”
谢玄是她弟弟,虽然自己不必听这个弟弟的,但作为从小到大和她最亲的亲人,谢道韫还是要好好跟他解释。
谢玄看着谢道韫那楚楚可怜,现在已经变得妩媚柔和的脸,叹了一口说道:“姐姐你是无怨无悔,但那赵川却未必是可信之人,我只怕他始乱终弃,姐姐境遇惨淡悲凉啊!”
“弟弟,你相信姐姐一次,姐姐看过很多纨绔,赵川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想站出来为万民做一点点事情,而不是整天风花雪月的吟诗作对。”
看到谢道韫说得真诚,谢玄也不好说什么了,心中只能暗自祈祷赵川不要太人渣了,就算把姐姐吃了,也要像个男人一样负点责任。
虽然没出什么事,但两人的心情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谢玄可能会猜到,也可能猜不到,在他们谢家考虑怎么对付桓温的时候,其实桓温也在商量怎么对付他们。
桓温有个习惯,那便是喜欢和郗超两人商量绝密的政治行动和军事行动,怀疑他俩搞基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但谁也不会那么白痴去触霉头宣扬此事。
已经到了夜晚,襄阳府衙已经没有人,一片漆黑。
但在襄阳城门城楼的值班房里,桓温和郗超坐在一张桌子跟前,两碟小菜,一壶好酒,似乎闲来无事的在对饮。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主公,你觉得这诗句如何呀?”
郗超笑嘻嘻的自饮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念念有词的吟诵这首诗。
“咦,不错,这诗文很是洒脱啊,你的新作?”桓温也感兴趣起来。
“没有,那位赵川赵大当家,贴在长安城一个叫品香居的酒楼里的诗,那里的氐族暴发户附庸风雅,哪里会欣赏这个,他这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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