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躺着床上,心里憋闷难受。好像倒了襄阳之后就诸事不顺,先是姐姐病危,等她奇迹般的活过来,又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谢玄把头侧过去避开阳光,又想起姐姐谢道韫从前训斥他的话,心里把赵川恨得牙直痒。
在他心目中,姐姐就相当于半个母亲,从小教育他谨言慎行,胸怀正气,所以当那天自己一直敬重的大姐居然轻声勾引赵川和她上床,他的世界就崩坏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教育自己品德的老师,德高望重的老师,被他发现悄悄在菜园子里偷青菜一样。
突然门“呲呀”一声被推开,谢玄眼睛的余光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那绝对不是姐姐!有杀气!
他很警觉的刚想起身,结果立刻被对方锁喉!
“少爷,小姐沉迷于温柔乡可以理解,你天天去校场的,怎么就这点道行?”
一个熟悉的声音。谢玄的心放了下来。
锁喉的手,一把将谢玄拉起来坐好。
在他面前的是一张亲切而熟悉的丑脸。
“胜叔,你怎么来啦!”
看到这人,谢玄喜出望外。自幼教授武艺的师父,叔父谢安的贴身家仆居然来了。
“你叔父让我来的,他说你姐姐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他自有安排。”
丁胜脸上露出笑容,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胜叔你不知道,姐姐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姐姐了,她....”
丁胜摆摆手说道:“你姐姐就像穷人家的木头屋子着了火,烧起来火得一塌糊涂,你叔父说要烧就烧呗,别管。”
“嗯,你千万别去找他,他原话是,道韫就是上了赵川的床,都别来烦我。”
丁胜惟妙惟肖的学着谢安说话的语气,熟悉叔父风格的谢玄,知道这必定是自家三叔谢安说过的话,整个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
“胜叔啊,你们都疯了吗?”
谢玄开始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自己亲近的人一个个变得无法理解。
“豪门世家,往往会把最优秀的子弟,作为暗子,埋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我虽然驽钝,但你叔父这一手倒是有点理解了。
你姐姐或许嫁错人,但未必跟错了人。
再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又没人逼她,她自荐枕席也好,飞蛾扑火也好,都是她个人的选择,你又何必担心太多?
莫非你姐姐看人的眼光还比不上你么?
”
好吧,你们都疯了,我也不管了。
谢玄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他疑惑的问道:“胜叔,你有什么打算啊?”
“老爷派我来当你的亲兵,桓温真丈夫,郗超真小人,不能不防着暗箭。”
“哦,那你明天再住姐姐的房间吧,我哪敢把师父当下人使唤啊。”
丁胜笑呵呵的说道:“当不得师父,我也是把你们姐弟当自家孩儿,今天我先在空房间对付一下吧。”
说完他就出门,正好碰到谢道韫过来找谢玄。
“丫头,胜叔可没见过你穿得这么俊啊,是有郎君了么?”
丁胜对着谢道韫眨眨眼,对方的脸立刻就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她急匆匆把丁胜拉到一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叔父也来了么?”
丁胜意味深长的说道:“主公可是什么都知道,他已经允诺你跟赵川那小子一起去东山写心学,珍惜机会啊。”
啊?
谢道韫被吓到了。
这就好比一个小女孩想找父母要一块钱买棒棒糖,然后父母直接给了一张一百万存款的卡跟她说,随便刷吧,不够还有。
“胜叔看到你自尽,不过有人来救你,他救人的手法也纯熟老练,我自然是没有出手。放心,不该看到的,我都没有看到,也不会跟主公说的。”
“胜叔,你最好了。”
谢道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我全部都看到了。
“你叔父并非常人,想的是天下,深谋远虑,气度恢弘。
你的任务,远比陪一个男人花前月下要繁重得多,现在你不懂,将来会懂的,总之,你叔父忌惮的,绝不是你跟赵川共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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