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感觉变得熟悉而清晰。
那个搂着她说话的人,那个叫她娘子,给她吟诵诗词的人,那个梦里和她有一个女儿的男人。
就是他!
特效药就是特效药,半个时辰不到,谢道韫的脉搏就开始平稳跳动。面色也开始变得正常。
“一看你也是个跟我一样身不由己的倒霉蛋,算了,不祸害你了,免得又是家宅不宁啊。”
他看到旁边有文房四宝,拿出一张纸,磨了墨,在上面写了一首诗。
情诗可不能写,那不是在撩妹么?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这首诗是劝说谢道韫好好生活,珍惜生命的,希望她以后别再瞎折腾了吧。
然后他把“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也写了下来放好。
随后他又拿出一张纸,用炭笔素描,把谢道韫因为生病而形如枯槁的样子画了出来,寥寥几笔,非常自然而传神。
身体和容貌是病态的,但精神和气质却是昂然挺立的!
“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用炭笔在画下面写下这首诗,算是送给已经不是自己妻子的谢道韫一份小礼物吧,估计这份生病的画,她以后是永远都没机会再遇到了。
赵川从怀里拿出那张红色的婚书,用炭笔在婚书背面写道:
“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汝心我已知。”
幽幽叹息了一声,他悄悄的把那张红色的婚书,放在谢道韫的枕头下面,起身就往外走。
历史上的建康明珠啊,曾经就在自己手上,然后被自己悄悄放走。以对方的为人来看,赵川若是真要得到她的身子,相信对方在愧疚之下,一定会就范的。
但这样的行为对一个心中装着公正,百折不挠要还淑文公道女孩来说,又是多么的丑恶!
如果世人心中都没有了是非,只凭着本能和利益去驱动,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靓丽的颜色?
不为装逼,只为告诉谢道韫一个道理,她在追求公道,就算天下人都是利益的动物,还是会有人跟她讲公道,比如他赵川赵大当家!
你投我以桃,我报之以李,就这么简单。
“我姐姐去了吗?看来她是憋着最后一口气等你回来啊。我姐姐做了一辈子的好人,最后这种下场,老天是瞎了眼吗?”
赵川一出去,就看到谢玄靠着墙,眼泪缓缓的往下流,无声哭泣,抱怨苍天不公。
“你进去照看她吧,我走了。”
赵川牵着马,缓缓的往前走,没有再和谢玄说话。
那纸婚约已经成为儿戏,谢家不会承认的,与其等着对方翻脸,还不如自觉一点,至少能保存一点脸面!
谢道韫已经脱险,这个人现在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主动退出,希望他们能有一点良心,不要再打淑文的主意了。
为了救谢道韫,自己不仅失去了保住淑文的那份荒唐婚书,而且还没有了足以用来保命的抗生素。
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仅仅是为了公道二字!赵川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两个字更值钱的字了,难怪谢道韫为了这两个字差点丢命!
回去休息吧,赵川了却了一桩心事,身体开始疲惫起来。
看到赵川这样不负责任的走掉。谢玄的眼中全是怒火!
好歹也是夫妻,你居然如此薄情!
“赵川,你给我站住!你怎能如此对待我姐姐!”
“神经病!”赵川不管怒气冲天的谢玄,自顾自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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