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
“是伤寒得了痨病么?我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命吧,不过总比淑文好,知道不会像个玩偶一样被男人们摆弄。”
谢道韫无力的靠在马车里,不知怎么的觉得特别疲倦。
谢玄安顿好姐姐,就去襄阳城里找名医去了,他也看得出来,姐姐大概是得了痨病,时间长了必死无疑。
“娘,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梦里,谢道韫眼前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看不清脸,他肩膀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叫自己娘。
“娘子啊,今天月色正好,我给你吟一首词如何啊?”
这个看不清脸的年轻人叫自己娘子,还在自己面前卖弄。
果然是个梦么?
果然我还是个女人啊!
知道自己要死了,才会梦见自己和夫君花前月下,吟诗作对。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词!
天啊,绝妙好词!
“起来,快起来!”
谢道韫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全是兴奋的潮红!
“没想到要死了,居然在梦里作出如此好词,纸呢,笔呢?”
这是临时的居所,再加上自己生病,谢玄根本就没准备什么文房四宝。
“诶?到底是什么来着?”
谢道韫找不到纸笔,无奈的坐在床头静了一下,居然发现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梦里有个没见过的“夫君”,还有个女儿。
夫君吟了一首词。
一首好词。
但最关键的部分居然一点都记不清了!
“天啊,我居然把如此绝妙的一首传世佳作忘记了!”
谢道韫懊悔的捶足顿胸。
“果然,是天意么?”
她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梦里的丈夫女儿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关键是那首词!
她断定那是一首传世佳作,比她写过的所有词作都要好。
谢玄急匆匆的回来,找来了大夫,却被姐姐训斥了一顿,说他不在房间里准备纸笔,枉为书香门地。
谢玄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姐姐病重,他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能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这位大夫水平似乎还不错,谢道韫吃了药,状态平稳了许多,沉沉睡去了。
但临走的时候大夫却告诉谢玄,这药只能缓解病情,早些准备身后事才是要务。
谢玄心中黯然,没想到此来荆襄,却是给姐姐送终。
襄阳城乃是州治所在,府衙高大,又是桓温苦心经营之地,里面虽然不像是皇宫,但亭台楼阁,花草园林一样不缺。
“谢家明珠生病了?有没有请大夫?”
说话的中年人身材高大,英姿勃发,一副豪爽伟岸的样子,正是荆襄的主人桓温。
而跟他说话的那个四方脸,老鼠眼的青年人,乃是淑文的亲大哥郗超。
“据说是痨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香消玉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郗超话语里颇多惋惜,不过却没多少悲伤。
谢道韫对他来说只是个长得好看,有点才华又很臭屁的小娘罢了。
且不说自家夫人对自己死心塌地,恩爱异常,就说谢道韫,这种女人身上硬气太多,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
这观点倒是和谢玄颇为相近。
“罢了,毕竟是谢万他们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对了,你说婧儿要回来了?还有秦国的使节一行人?”
桓温问的平静,但颤抖的手已经暴露了他激动的内心。
“没错,还有我叔叔和长安的密谍,他们带着洛阳宝藏的消息。”
说到这里郗超的双眼放光!
“主公,那不是一点点的财富,那是能够改变现在战略态势的宝藏!”
郗超的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谢万似乎对此志在必得,那就让他去吧。”
桓温毫不在意的说道。
“主公,不要啊!谢家早有企图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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