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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带着几个亲卫入邺城,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现在慕容垂有两个选择,其一,等慕容恪带着步军返回,两人合兵一处之后,再带着大军过河,相信枋头守将不敢造次。
然后在慕容恪的调停下,让慕容伟自己宣布“禅让”给慕容恪,慕容恪当几年皇帝之后,再让给自己。
这条路现在看起来比较稳,几乎没什么风险,但唯一需要确认的是,以后的矛盾将转移到自己和四哥慕容恪身上,还是一轮新的争斗,跟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二条路嘛,那就比较有意思了,现在直接派兵攻下邺城,逼迫慕容伟“禅让”给自己,等慕容恪回来以后,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既定事实了。
慕容垂觉得以慕容恪的性格来说,妥协的可能性很大。
这种方式,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打败枋头的驻军,之后如何顺利的控制邺城!
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好办的。
枋头守军的将领是可足浑常,那可是可足浑太后家里的亲戚,说是死忠也不为过。还有祭酒高玉,他是小可足浑皇后的奸夫,难道高玉会让自己回去杀他儿子么?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慕容垂摇头感慨,看来一场恶战是难以避免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比较好?”慕容垂沉声问道。
很多时候,上级问下级的意见,并非是要你出主意,而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却不能说服自己,他需要找个“外人”来说服自己应该这样做。
显然,高弼就是个会揣摩“上意”的人。他不动声色的压低声音说道:“君可知春申君典故?”
慕容家族汉化颇深,这跟燕国国内的鲜卑贵族有所不同,《史记》当然是读过的。不过他听了高弼的问题,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此话怎讲?”
“太史公曰:初,春申君之说秦昭王,及出身遣楚太子归,何其智之明也!後制于李园,旄矣。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申君失朱英之谓邪?
主公当初剪灭慕舆根叛乱,出力良多,又夺回龙城{今辽宁朝阳},可谓是劳苦功高。只是,现在不是拼功劳的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要是再不动作,只怕可足浑太后那边,会发难对付你!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主公不可不慎啊。”
绕了一圈,慕容垂总算明白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自己墨迹了。
“好,明日整顿一天,后日清晨,渡河,夺枋头大军兵权!”慕容垂握了握拳头,他终于还是作出决断,不能再拖延了。大军发动,也不是说走就走,至少还要准备一番,你怎么确定慕容伟不是已经动手了呢?
高弼抚掌笑道:“宿卫军{屯扎于枋头的慕容伟亲军}虽然装备精良,但人心未附,现在还不足为惧。不如明日夜晚强行渡河,一定出乎对方预料,有心算无心,胜率颇高,主公以为如何?”
枋头易守难攻,又没有高大城池,就是个水利枢纽和繁忙渡口而已。慕容垂觉得,只要拿下了枋头的宿卫军指挥权,一切疑难就会迎刃而解的。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便各自回府休息去了。
夜里,慕容垂做了一个美梦,他终于报复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女人。
在梦里,可足浑太后变成了当年自己迎娶段氏时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嫂子,跪在地上求饶,舔自己的脚趾。
他粗暴的撕烂对方的衣服,强行凌辱对方,忽然感觉到有个视线在看着他,一回头,居然是死去了两年的慕容俊,这让他更兴奋了!
心中满满都是报复的快意!他要把可足浑太后那个贱女人的肚子玩大,然后再赏赐给自己的部下,亲兵,轮流享用!让这个女人成为人尽可夫的贱货!
想起当年段氏在监牢里跟他所说的:“吾岂爱死者耶!若自诬以恶逆,上辱祖宗,下累于王,固不为也!”慕容垂的心就在滴血!
他睡在床上翻了个身,眼泪就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
即使可足浑太后再惨,他深爱又死去的原配段氏也回不来了。
“主公,主公!快起来,快起来!出大事了!”
高弼猛烈的摇晃着慕容垂,等后者醒来才发现,他的亲兵几乎人人带伤,都涌到屋子里了。
“出什么事情了,你们是怎么回事呢?”
慕容垂被打搅了美梦,心情不悦,但他还知道轻重,也察觉得出来,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主公,快走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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