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理上看,谯郡离洛阳颇远,而且,路也不是特别好走,当然,这是不看水路的情况。
如果看水路那就不一样了,谯郡到洛阳不仅好走,而且速度很快。
从谯县{今安徽亳州}朝着西北进发,沿着城外的运河一路北上,就能畅通无阻的到达封县外的渡口{开封城的雏形},然后沿着陆路走不了多远就能到达荥阳,这里就已经算是赵川的势力范围了。
当初选择谯县这个地方,赵川不是没做过调查的。
一来江灌父子属于可以拉拢的对象,二来谯县的地理位置极度重要,只有从这里启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荥阳。
这条线一直到宋代,都是黄金水路,封县也因此变成了开封城,在北宋作为黄河水一颗最璀璨的明珠而闪耀着。
三天之后,伤兵的情况大有好转,事实证明,即使是在古代,只要可以得到细心护理,很多看上去必死的伤员也是能救活的,当然,这与赵川的“先进经验”不无关系。
这三天里除了第一天赵川和王穆之胡天海地的玩心肝宝贝游戏玩了一夜以外,其余时候,两人基本上没有碰过面,就算碰面也装作不认识对方。
一个是沉稳镇定,一个是冷若冰霜,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热情与疯狂,沉迷于男女间奇妙的世界无可自拔。
“有奸情”的两人装作不认识,倒是清清白白的褚蒜子和丁胜整日形影不离,商讨司马轩入洛阳以后的诸多事宜。还有一个最不能忽视的问题。
谢家,谢家还没有表态,陈郡谢氏这一举足轻重的大家族,还没有决定到哪一边。
谢道韫作为谢家长房嫡女长女,嫁给赵川作为正妻,在这个时候,谢氏无论如何也不该不做声了。
事实上,谢道韫已经三翻四次的修书到涡阳,寿春,彭城等地,不知道是因为道路断绝,还是因为谢家根本就不想表态,反正,到最后,这些信件都石沉大海,一个泡都没有冒出来。
“之前,我要你不跟谢家的人走一路,看看吧,其实他们还是不甘心的。入主洛阳以后,不排除陈郡谢氏听调不听宣,除非赵川能够打败燕国的慕容氏兄弟,否则,想让谢家来洛阳那可就是痴心妄想咯。”
前往封县的楼船上,丁胜端着个木盘子,里面居然是樱桃!
樱桃号称是初春第一果,而洛阳地区的樱桃在西汉就非常有名,一直都是皇家贡品,普通平民百姓是吃不到的。
“你最近胃口不好,刚才停船的时候,我到下面去摘的。”
褚蒜子深深的看了丁胜一眼,轻巧的将樱桃放入口中,微酸,她趁人不注意皱了皱眉头,幽幽说道:“你还和当年一样呢,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话说得丁胜一头雾水,褚蒜子也怕气氛尴尬,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对了,你怎么断定,赵川一定会先拿鲜卑慕容氏开刀呢?
关中的苻坚,打起来不是更顺手些吗?我就不信他当年跟着苻坚不清不楚的会没有留什么钉子。”
丁胜轻轻摇头,他是个有见识的人,跟在谢安身边十多年,傻子也会有点智慧了。
他吃了一颗樱桃,终于明白刚才褚蒜子那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认真的说道:“梁子就是梁子,永远都解不开。赵川和苻坚有交情,和慕容垂是死仇,我是他的话,一定先拿死仇的人开刀。”
居然是这样朴素而直接的想法,这让褚蒜子有些意外。
“你那些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不能放到国家大事上吧?”
“有什么区别呢?恩和仇,其实都是利益,推而广之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
面对丁胜的“歪理邪说”,褚蒜子想要驳斥,却隐约觉得对方论据和论证一塌糊涂,论点倒不至于有问题,赵川拿鲜卑慕容燕国开刀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说不定就在今年。
“大当家,到仓垣城{离封县二十里地,原陈留郡郡治所在}了,石越将军派了一队人马来接应我们了!”
大船上传来孟昶的一声吼叫,丁胜瞬间明悟,原来赵川果真是有所准备的,他大概也考虑过如果不能将大军带回来,那么将褚蒜子一行人带回洛阳也是可以的。
眼前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城池,只怕里面早已是十室九空了。众人下船,搬运辎重,在城外扎营,安顿完一切已经是晚上了。
两个月不见,石越变黑了,脸色也因为风吹也变得干燥中带着微红。
“大当家,幸不辱命,现在荥阳,新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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