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桓温绝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你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最后只会害了家人。
但你护送我们去洛阳则不同。
诏书,褚太后,王皇后,太子都在这,你做的事情是忠,不杀妇孺是仁,不惧艰险是勇,后人会怎么评价你且不说,此番雪中送炭,将来邓将军定然会有一席之地甚至成为擎天之柱也说不定。
何去何从,邓将军不如想想,我们先回避一下,一个时辰以后再见。”
说完,王穆之抱着孩子,跟丁胜两人一起离开了船舱,只剩下邓遐一人沉思,火把照耀着他的脸,忽明忽暗的。似乎内心在经历十分纠结的挣扎。
邓遐不傻,这边自然是“正统”没错,只不过……桓温手里的军队多呀!胳膊肘拗不过大腿,他邓遐又不能变出人来打仗,到时候,若是输了,就是死全家咯?
但是出卖王穆之一行人也不可取,且不说后世会怎么唾弃自己,就说他邓遐跟桓温的关系,就不算是“心腹”。
这等私密的事情做下来,只怕不但没好处,还会惹祸上身,何苦来哉。
更重要的是,他军中还有桓温的人,是来盯着自己的,这些人若是不除掉,显然无法掌控军队。自己一个人跟着王穆之她们逃跑,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当真是上了贼船啊!
郗超的那封信,他本不打算处理,只当是没抓到王穆之一行人,结果现在,想装傻都不行了。
何去何从,还真是让人很纠结,邓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翻来覆去的想,还是感觉极为纠结。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等王穆之和褚蒜子联袂出现在邓遐面前时,这位聪明谨慎的将军,总算打定主意了。
褚蒜子历经几朝,见过不少风浪。连她都走到这一步,那说明目前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这应该是对方成熟稳重的打算,而非慌不择路想出来的狼狈之举。
人的影树的名,邓遐觉得可以赌一把,人死鸟朝天而已。
“末将邓遐,愿为新皇效犬马之劳。不过在下回去还是要将桓温的耳目处理掉。”
邓遐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这个无妨的,我这里已经有名单,明天晚上,我会挨家挨户的解决这些人,你要做的,就是控制宵禁的将士,最好让那些碍事的全给我消失就是了。”
丁胜摸了摸刀柄,毫不在意的说道,仿佛那是去杀几只鸡,而不是几个活生生的人。
他这话让邓遐心中一惊,没想到王穆之这边,居然连桓温耳目的名单都搞到手了,又不需要自己动手,真是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邓遐心中大定,他拱手对褚蒜子说道:“太后,末将这就回汝阴县城,去作一些安排吧。”
送走邓遐之后,丁胜,褚蒜子还有王穆之三人,围在一起商议对策。
“这个邓遐可靠么?他会不会出卖我们?”王穆之小声问道,直觉上她感觉不太可能,但世事无绝对,万一邓遐脑子不开窍怎么办?
“这家伙不开窍,直接一刀结果了便是,一刀不行再多砍一刀,何足惧哉。只是没有那五千生力军护送,只怕到洛阳就千难万难了。我们不能跟其他人走一路,人越多目标越大。”
丁胜当年乃是一介书生,谋略是不缺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要快刀斩乱麻,越是拖延,越是容易出幺蛾子。
褚蒜子幽怨的看了丁胜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认同了对方的做法。
目前巢湖一代还是颇为平静,这得益于丁胜当初在堂邑的时候,跟懂兵法的王羲之商量好了,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大张旗鼓,包括堂邑县令在内的许多官员,都北上“叛逃”,一边走一边宣扬建康台城的“秘闻”。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掩护处于暗处的褚蒜子一行人。
王穆之和太子司马轩安全,那些人就是安全的,因为桓温杀了那些人,等于是承认司马聃的暴死,司马昱的莫名其妙之死,处处是阴谋。
再加上建康还有许多麻烦要处理,故而桓温腾不出手来收拾这些人。
但时间再久一点,等桓温的布置都到位了,情况就会变得很糟。
两层楼船在巢湖晃荡了一宿,邓遐也回到家一夜没睡。
汝阴县没有什么家眷,只有一位跟随多年的老仆,邓遐的家眷都在离此处不远的寿春,但寿春是重镇,谢家在寿春的势力根深蒂固,经营多年……他实在是不方便把家眷接回来。
这次事变,受损最大的就是谢家,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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