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受梧县,他们手上兵力都不多,而谢玄手上的还是新兵。
只是,豫州靠西南的颍川郡,汝南郡等地,则全部沦陷。
谢石已经送信给谢安,要求对方调拨运粮船只北上补给,战事顺利则西进解除荥阳的包围,若是战事不利则运兵回独山湖{泗水水系的一个大湖},附近的城池是任城{山东济宁}。
这是突出的一个支撑点!
总体而言,谢家在经过打击之后,收缩兵力,未参加北伐的守军,主要在以谯郡和徐州彭城为支撑点,布置兵力。接应打算撤往任城的北府兵主力。
而黄河北面的慕容恪则带领邺城守军出城占据了濮阳对岸的枋头城,引而不发,妄图牵制谢石的兵力。
现在局面很明朗,谢家吃了个暗亏,根基损失不少,朝堂上亦是丢了很多分寸,但北府兵主力尚存,撤回彭城,尚有一战之力,局面不算彻底崩坏,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另一方面,慕容垂还在不断攻城略地,他是利用西府{襄阳}和北府{扬州}的矛盾,刀子专门砍谢家,避开桓温的人马,绕过桓温所控制的城池,企图引起晋国朝堂的进一步蜕变,帮助桓温上位。
在这局势错综复杂的时刻,除夕夜,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孙无终带着五千本部人马,进入荥阳城,随即被慕容恪围困!几乎是在同一天,慕容垂的斥候骑兵出现在谯郡附近,意味着战争规模已经进一步扩大,晋国将战火烧到了自己的“有效控制区”。
年终晋国朝廷进入了“休沐”,但各家都在酝酿不同的阴谋阳谋,建康城在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前方战事吃紧,谢家处境不妙,桓温的爪牙已经蠢蠢欲动,谁也不知道水面下的惊涛骇浪会有多么生猛。
毕竟过年么,中国人的规矩,天大的事情,过年后再说。
洛阳城内张灯结彩,一片热闹繁华,仿佛乱世中的世外桃源。“官方”举办的庆典结束后,赵川提着两壶好酒,一条亲手腌制的咸肉,各种年货吃食,来到关押卢偃的院子里。
一身皮草,笼着袖子的卢偃,愣神的看着天上繁星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赵川来了他都浑然未觉。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赵川拿着酒瓶到卢偃眼前晃了一晃,这位已经习惯囚笼生活的世家家主,低声叹息了一下,转过身来说道:“听说汜水关外,烽烟四起。慕容垂,终究还是一飞冲天了。
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
所有的战报,赵川都会派人送到卢偃这里,丝毫没把他当犯人看待。
“其实,金子根本就不会发光,金子只会反光,而且旧了以后也不怎么亮。”
赵川直接拿着瓶子猛喝了一口,将另一只瓶子递给卢偃说道:“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呢?”
卢偃嘴角微微勾起,也拿着瓶子猛喝一口,语气平淡的说道:“淮阴侯列传中有云:‘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你已然想明白了,还问我有什么意思呢?你洞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问我?”
卢偃难得揶揄了赵大官人一句。
他说的是典故,当年韩信在山东“假齐王”,引起刘邦的猜忌,这时项羽派人来求和,请求韩信至少保证中立,不要帮刘邦打仗,被韩信拒绝。
韩信门客蒯通,就对韩信的态度相当不以为然,认为他这是自寻死路,后果然应验。
“我可能没韩信那么会打仗,不过我也没他那么迂腐,你也觉得机会到了么?”
外人可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已经不需要遮掩什么。
赵川无需表演自己多么忠于晋国,也不必表现自己多么甘心当谢家的走狗,而卢偃么,他也没必要让自己当一个忠于燕国,忠于鲜卑胡人的狗腿子。
“荥阳,乃是要害之地,对于洛阳而言,更是有着特别的意义,说是洛阳门户也不为过。汜水关只能算是你卧房的房门,被人家一堵就堵死了,只有得到荥阳,你才能腾挪躲闪,要进要退都方便。
你如果胆子大,明日就应该出兵荥阳,占得先机!”
赵川点点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谢石将孙无终放在荥阳,为的是什么?鲜卑慕容没有像是破坏其他城池一样打荥阳的主意,这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荥阳很重要,得到这座城池,可以极大的获得战场主动权!
“你看看这个!”赵川从胸口的内衬里掏出一封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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