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送点年货的。”
“送年货?你们老爷会这么好心么?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听说啊!”
老丁阴阳怪气的说道,语气颇为严厉,带着质疑。
车夫眼睛一转,不动声色的将几张“金圆券”送到老丁袖口里,满脸堆笑的说道:“瞧您说的,谁不知道我们福源堂,一向都是乐善好施的。官爷想查,那查查便是。”
老丁点点头,掀开马车的厚重帘子,发现里面坐着一位胖胖的老者,一副地主老财打扮,略显俗气,此时正在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将帘子拉上,马车大概是没问题。不过有没有问题不是老丁说了算的,他回头满脸讨好笑容的对一名校事府的黑衣干员问道:“这……还要查吗?看着不像是贼人啊。”
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那名穿着黑衣,神情肃穆的汉子微微点头,大手一挥道:“放行吧。”
马车夫松了口气,又为那几张金圆券心疼,这玩意虽然是纸,但购买力很坚挺的,晋国城市和燕国的邺城都能换到东西,大面额的需要申请和登记挂名,这玩意对于洛阳以外的人来说真是可遇不可求。
马车离开了,拖着一车货物的驴车也跟在马车后面走了。等他们都消失在视野当中后,老丁小心翼翼问那位一身黑衣的校事府干员道:“苏先生说的,就是这一家么?”
“你收的金圆券,可以留下,但我会上报给苏先生,告辞。”
黑衣干员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只剩下神情略微尴尬的老丁。
洛阳城的苏蕙啊,俗称小魔头。宁可得罪赵川,也别得罪那家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蕙既是“女子”,也是“小人”,就更难伺候了。
正当老丁在一边悲春伤秋,因为不得已“收受贿赂”而惴惴不安的时候,刚才离开的那辆马车,一直向南,穿过洛河上新修建的洛河大桥,然后在洛河南岸一直沿着河边走,来到一处荒废的果树林。
树林前头断壁残垣,埋藏在白色的雪之下,说是鬼屋也有人信。
这片园子西晋时期乃是弘农杨氏的果园,后来妖后贾南风作恶,杨家宗房惨遭其灭门,死者多达数千人,这处果园当时也是埋骨之地。
之后随着北方地区的八王之乱,胡人入洛阳,被进一步荒废,谁也没心思在这里耕种,都躲进洛阳城里去了。
赵川入主洛阳快两年了,但由于人口有限,形成了北贵南贱的格局。洛水南岸乃是穷人聚集的地方,大家都去打理庄稼了,荒废了的果园什么的,自然没有人去管。这里也成为了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怎么样,雨公主接出来没有?”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青年看起来有些老态,白色的大氅似乎要和这环境融为一体。他面色威严,带着慑人的气势。
“家主,雨公主不愿跟我们一起走,在下无奈只好将其迷晕,就在马车夹层里。”
车夫小心翼翼的答道。
“废物,怎么可以让雨公主待在马车夹层,冻到了怎么办?”
披着白色大氅的青年将大氅丢给车夫,自己钻进马车里,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慕容雨抱了出来。
看到夹层里的软垫和皮衣,他面色稍缓,将慕容雨抱进已经被荒木所遮盖的屋子里。
“生火吧。”
“家主,那样可能会暴露我们的位置。”马车夫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位面色威严的青年略作思考,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现在就去渡口吧,等上了船一切都不必担心了。即使赵川想在黑石关设伏,关外也尽是燕国的军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嘘!”“嘘!”“嘘!”
三声怪异的鸟叫,几匹骑着双马的骑手来到青年身边,已经整装待发。
“走,洛水南岸前面的渡口,都是我们的人,船也准备好了。我和雨公主坐马车,你们在前面打前站吧。”
这位八字胡青年用自己的大氅紧紧裹着慕容雨,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虽然刚才说得精彩激昂,但说实话,他心里却是没底的。
赵川不是普通人,这一点他早已确定。这厮现在在邺城的名声就跟豺狼虎豹差不多,是个极为难产的角色。
一行人马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时间,这个季节,洛水南岸的人,要么是在洛阳城内作坊做工,挣钱,卖东西,要么就在书院读书学习。
农闲时节,待在家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去捞点“外快”。
半个时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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