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苟延残喘而已,何苦来哉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我欺也。”
赵川摇摇头,已经不去看缩在墙角不知是死是活的苻黄眉,似乎根本没有跟这个人说话的兴趣。
“你似乎不想告诉苻黄眉你是怎么破城的?”
邓羌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川问道,事实上,他对此也是很关心的,不然苻黄眉一个阶下囚而已,他作为秦国建节将军,军方第一大佬,凭什么听对方的话?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莫非我不炸城墙,他就不会输么?其实就算我没打过鲜卑慕容,赢家也不会是苻黄眉吧?燕国若是染指太原,苻健那三个饭桶儿子或许还能活两个,但他苻黄眉肯定必死无疑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邓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赵川一句话就说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对于秦国和苻坚来说,这一战至关重要,但对于苻黄眉来说,他的脚下,前后左右都是万丈深渊,根本就没什么路好走。胜负,从来都是在战场之外就已经决定好了。
这就好比是参加高考的人,没有一个是从考试那一刻才开始看书学习的。进了考场,其实,大局早已注定。
“赵将军……”邓羌有些扭捏的开口,却只说了三个字。
“还有事么?”赵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将,历史上苻坚一扫北方,王猛之下,就是此人劳苦功高,说是中流砥柱也不为过,若不是因为这个,赵川根本不会来这里。
“火药的事情,可否告知一二?”
“秘方我会写信告诉苻融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赵川平静的问道。
邓羌拳头捏得很紧,又慢慢松开。赵川在说废话,他也在说废话。
赵川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他也知道赵川为什么不想说,但两人都不愿撕破脸。
火药的配方根本不是秘密,木炭,硝石,硫磺,大致配比也知道,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邓羌希望知道的,是细节,是如何运用,是如何将其变成“热兵器”。
越详细越好!
到现在为止,这些秘密,晋国在摸索,鲜卑慕容燕国反应迟缓,还处于懵逼状态,而关中秦国,之前并未重视,苻坚的注意力还在怎么扫平关中各个反对他的小势力。
苻坚没注意到的事情,邓羌却注意到了,新时代序幕已经拉开了一个角。
“当日,皇甫真带着四万鲜卑铁军南下,企图一战定乾坤,这件事邓将军心里也是有数的吧?”
数万人的兵力调动,赵川不相信邓羌是瞎子,如果他真察觉不到,那真是有愧于“宿将”二字。
哪壶不开提哪壶,邓羌心中一紧,赵川这个人,他想和你谈的时候,永远都是直指核心,不想和你谈的时候,云里雾里扯一大堆没用的。
当初慕容恪分兵,虽然是夜间行动,极为隐秘,但打老了仗的邓羌,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他那时候并未渡河攻破慕容恪大营,也没有派兵救援赵川。
他做的事情,仅仅只是让前出的偏师张蚝所部,带着一万人威胁慕容恪的侧翼。
这种部署打的什么主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确实知道。”邓羌点点头,此刻他有点后悔。当初若是第一时间派兵救援,赵川此刻的态度不会如此冷淡,只是过去的事情无法假设。
“当日邓将军若是派一支偏师来救援,说不定能全歼皇甫真所部,当真是可惜了。”
赵川叹息一声,有些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一下嘴。
“是啊,确实是可惜了。”
邓羌点点头,同意赵川的说法,面色有点僵。
“嗯,确实可惜了啊。那日你若是派大军来,多少也能看到些东西,没办法,只好等下次咯。”
赵川抬起头跟邓羌对视,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问道:“邓将军还有事么?在下军务繁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就告辞了吧?”
邓羌面沉如水,脸上如同黑色的锅底一般难看。他不情不愿的说道:“赵将军请便就是,老夫不送了。”
赵川瞥了一眼桌案上的茶水,事实上从他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是站着的,根本没落座,更别提喝茶了。
邓羌不是文人没有客套的习惯,而赵川则是懒得虚与委蛇。
“告辞!”
“恕不远送!”
赵川走出房间,邓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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