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容恪那里,他感觉到了蔑视,没错,就是那种天然的瞧不起。
慕容恪看不起他打仗的能力,至少是打硬仗的能力,所以他才敢这样明刀明枪的下战书。
如果自己是冉闵,试问慕容恪敢这么托大吗?
以慕容恪的为人来说,这封信未必是想羞辱自己,甚至带着一种慈悲为怀的饿狼心疼自投罗网的绵羊那样的不忍吧。
不过这还是让赵川的心被深深刺痛了,这就好像当初谢安一定要让自己送宝藏给谢家,才能让谢道韫嫁给自己一样。
我比你的位置高,我的实力比你强大,所以你是鱼肉,我是刀俎,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大家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就让暴风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赵川喃喃自语的说道,像个得了妄想症的疯子一样。
几百里外的平阳,慕容恪躺在行军床上,面色赤红,高烧不退。
“楚季(皇甫真表字)啊,你带着大军去绛邑县,解决掉赵川这个麻烦,记得,不要出奇兵,稳扎稳打。对方没有轻骑,没办法迂回包夹,据说他在打造战车,那么你就用铁拐子连环马去冲击他那些战车。
解决掉这个之后,剩下的就简单的。
记得,不要被对方声东击西的花招所迷惑,只要瞄准中军就行了。”
病来如山倒,每年都会犯的咳嗽,不知为何,今年却变成了风寒,还发起了高烧。
“我知道了,大帅,燕国不能没有你啊,还请保重身体。”
皇甫真也是没办法,大战在即,主帅却是病倒了。慕容恪是燕国的主心骨,他出了问题,整个大军都是人心惶惶的。
“赵川此人,向来喜欢用奇计。我们兵力是对方几倍,根本不需要跟着他的步调走,咳咳咳!”
慕容恪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坚守绛邑,没有第二条路到平阳的。守住就算赢,苻黄眉的大军就要来了。我和阳骛守在这里,邓羌一时间也不会渡河的。
记得晚上悄悄走,别点火。”
可能是一下说了太多话,慕容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不断起伏的胸口,证明他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皇甫真退出帅帐,准备点兵出发。
慕容恪现在的情况,或许坐镇指挥没问题,但让他南下去跟赵川拼杀,还是勉强了些。这几万大军损失了,对于燕国而言也就那么回事。
但若是慕容恪病死了,麻烦可就大了,孰轻孰重,皇甫真心里还是有本帐的。
再说了,赵川这厮无名小卒,就是靠着卑鄙阴险的偷袭赢了几场战斗。
只要堂堂正正的打,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皇甫真心中充满了自信。收拾一个小鬼,一个脱胎于流民队伍,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在洛阳惶惶不可终日在小混蛋而已。
要知道,慕容恪这支军队,当初可是连冉闵都收拾掉了的百战雄狮。
“今日晚餐加餐!”
“是,副帅。”
皇甫真出示了慕容恪给他的虎符,正式接管了大军指挥权。晚上大吃一顿之后,留下了一万人守在汾河东岸,自己则带着四万步骑混合的燕国主力南下去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