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后撤二十里,将汾河东岸让出来给邓羌,作为对苻黄眉不合作的回应,然后继续派出一名使者,去劝说苻黄眉出兵。
使者带了一封慕容恪的亲笔信,在信中,这位燕国大帅保证,只要苻黄眉敢拒绝,他二话不说就会带着大军撤走,然后等邓羌看你苻黄眉脑袋的时候,我再来给你收尸。
同时,慕容恪派出皇甫真率领的五千轻骑,驻扎了北面数十里外的杨县一代,跟秦军前出的张蚝所部对峙!
苻黄眉不出兵,慕容恪就后撤,然后继续使用政治外交手段迫使对方屈服。
而邓羌分兵北上,慕容恪同样也分兵北上,防止邓羌派人奇袭太原,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了。
面对慕容恪的谨慎出招,邓羌心中恨得想杀人,但却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容恪根本就不玩什么阴谋诡计,即使你看出他的图谋,也无计可施。
你出招,我也出招便是,反正只咬住一点,不让你邓羌北上攻打太原,你分兵,我分出骑兵盯着你,你跑得没我快,若是防守还好,你若是行军看看,到时候看死的是谁!
于是张蚝被邓羌严令不得出击,更不得擅离职守,不得北上攻击太原,哪怕太原距离杨县不过几百里的距离。
这种状态,就好比是踢足球时双方在中场焦灼争球,谁都没办法撕破对方的防线,只是等待关键时刻的变化。
慕容恪用兵可谓是不动如山,稳如老狗,平阳县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却没有哪一方愿意主动出击。
深夜,洛阳城已经宵禁。
城门官放下一个吊篮,将风尘仆仆的赵川跟孟昶吊上城头。
“主公,您这是……”
城门官老丁看着当年的名震长安的大当家,似乎恢复了当年的“黑道本色”,完全不走寻常路。
莫非这厮就喜欢这样的道道?
“最近洛阳城有什么动静没?”
赵川跟老丁很熟,其实这个问题他应该问苏蕙,但这么晚苏蕙肯定睡了,等明天再问也一样,现在逮着老丁了,正好了解下洛阳最繁忙的东门有没有什么变化。
“最近不是很太平呢,抓到几个鲜卑人的细作,已经送到苏姑娘那里去了。”老丁的眉头在火光下像一座山脉,昏黄的眼睛带着疑惑不解。
果不其然!
慕容恪可能不会这么做,但那个叫卢偃的家伙,肯定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你去歇着吧,我这就进城了,最近凿子放亮点。那些眼生的,口音奇怪的,统统都要仔细盘查,还有那些北方来的商贾,一个都不能放过,每个人住哪个驿馆,带着几个人,都要统计好。”
老丁点点头,赵川说的那些他不太懂,但不妨碍他去询问苏蕙。
“孟昶,走了,我们去叫人,今夜大军就出洛阳。”
赵川不打算回去看他的那些妻妾了,见到了难免又是一番生离死别般的绞痛,明明知道很危险,但他赵大官人也不得不去。
“大当家?你回来了?都这么晚了?”
石越没有在军营,而是在洛阳的宅院里,尽管赵川已经入主洛阳安定下来,他却并没有娶妻生子,按石越的原话说,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封侯拜相以后,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大世家嫡出女子为妻!
也就是传说中的“大丈夫何患无妻”。
“披甲,叫上你的侍从,跟我走。”
赵川没有废话,更没有跟石越说一起去做什么。对方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明白他要干啥。
“我明白了,大当家你去叫别人吧,今日城西大营是诸葛侃和刘轨值守。城东大营是……”石越还要说下去,赵川摆摆手制止他说道:“时间紧迫,路上边走边说,此去河东,一路轻车简从,我们到了那里再做详细的准备。
不过,秘密武器,一定要带上,不然打不过慕容恪了。”
是……慕容恪吗?
石越心中一惊,却面色冷静的点点说道:“在下一定办好。”
“那行,你去以太馆,拿着我的信物,去调动那里的亲卫,还有秘密武器也一起带着。”
赵川一边走一边跟穿好皮甲的石越交代任务,随即两人分开,他又把虎符交给孟昶,让孟昶去西大营找诸葛侃等人,让他们带着大军到洛阳东门集结,准备调用黄河渡口的船只渡河。
安排完这一切,赵川来到慕容雨所在的小院,打算跟对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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