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琉璃杯,还有这不同凡响的酒,似乎已经有聪明的家伙,比如窦韬,隐隐猜出赵川想做什么了。
“今天,大家不谈军务啊,随便点。”赵川喝了一口水,怂恿麾下诸将大喝特喝,王孟姜和何承天早已退下,大厅里的气氛到了最高点。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不是很好么?
赵川不像其他人一样喝酒,此时在他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寂寞感。
什么都不需要去想的人,实际上是最幸福的人,哪怕被人家暗算至死,可能死的前一刻都会认为是意外。赵川也想做一个那样的人,可惜上天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很久以后宴会才散去,赵川一个人独坐,看着大厅内的杯盘狼藉,若有所思。
“徒儿啊,你这是玩得哪一出?”
王猛从大厅的内堂走出来,眼神复杂,不苟言笑。
“这些人当中谁心怀不满呢?师父。你看出什么来没?”
如果是长安君在此地,断然不会想到此刻阴沉的俊朗青年就是赵川。
“愤恨,不满,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让人解不开的矛盾,只能是利益。你不正是因为朱序不可能投降苻坚,或者被他收买,才让朱序出使长安,观察现在秦军的虚实么?”
王猛把双手拢在袖子里,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从前觉得坐那个位置要与麾下的人交心,现在觉得,一句高处不胜寒就足以形容自身感受了。”
很多时候,坏人不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同样的,很多时候,心怀异志的人,也不会把“我要谋反”写在脸上,相反,他们有时候看起来更加忠诚,此所谓“貌似忠良”就是这么来的。
“你麾下的将领,淮南流民是一帮人,江左世家的是一帮人,长安秦国的是一帮人,必然会拉帮结派。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只要维持好平衡就行,目前看来,还没有人能够取代你的位置。
那是因为现在洛阳这块地方看起来生机勃勃,这都是你的功劳。一旦有一天你倒行逆施,手下人不是你亲爹娘,他们会有想法的。”
王猛循循善诱,给赵川讲解治国之道,总结而言就是一句话:打铁还要自身硬,自己不行,手下人就会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师父,受教了。”赵川对着王猛拱手行礼。
“无妨的,老夫看你做事说话,颇为有趣。说吧,你是不是将分给麾下将领的那些东西,弄了一套给苻坚,然后上表称臣,听调不听宣?”
不愧是五胡十六国时期文治武功第一人,王猛一句话就说穿了赵川的那点小九九。
“关中,自成体系,在内政还未捋顺之前,不会轻举妄动。但汜水关以东无险可守,包括邺城在内,都是寇可往,我亦可往的状态,鲜卑慕容居安思危,我想,他们迟早会安奈不住的。
因此暂时臣服于苻坚,不是一件坏事,不过还是那句话,名义上从属,实际上不听指挥,也不接受委派官员,这就是我的原则。适当的进贡我都可以接受。”
“你能这么想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今天本来还想劝说你一下,看来你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虽然关中封闭,但现在时机未到,先解决鲜卑慕容,这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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