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你知道吗,我非常想杀你,有时候根本忍不住,只是心中总有个声音让我不要杀你。”
桓温敬陆长生的酒,赵川喝了,气氛一片死沉。
桓温没有说谎,赵川也知道他没有说谎。两人一直都在无声的较量。
理智和直觉,究竟该相信哪一个,赵川很慎重,桓温也很慎重。
桓温当然可以轻易碾死赵川,但赵川也留了杀手锏,你杀我,我就把“秘密武器”和金手指告诉谢家,让你跟实力膨胀的谢家互相咬吧,看谁能撑到最后。
很多人成事不足,败事却绰绰有余。
到时候桓温篡位的梦想,就只能成为泡影了。
赵大官人早就留了一手。他赌桓温不会那么蠢,桓温在赌赵川不会那么狂。所以暂时还能保证和睦。
“那些火药有关的东西,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想如果杀了你,或许以后会少了许多锦绣文章,少了许多能用好用的东西。
毕竟,你不是胡人,虽然不能为我所用,但只要你不犯浑,我还是能容得下你。
或者说我容得下像你一样的人。”
桓温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他是个复杂的人,能杀人,却也不会轻易杀人,更不会以杀人为乐。
这已经算是最后的招揽,只要赵川点个头,相信桓温一定会给他满意的条件。
金钱,权利,美女,还是一方诸侯?只要赵川愿意喊价,他桓温都开得起价钱。
“谢桓公厚爱,小子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有还是没有?桓温不想去深究,他只知道,赵川又拒绝了他,最后一次。
他以后不会再招揽,赵川就算再来投靠,他也不会真心接纳了,考试的机会,不会一直都有,没通过,或者弃权,结局都是一样。
位面之子刘秀手下的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就说过,良禽择木而栖,不仅仅是主公在选择臣子,其实臣子也是一直在挑选主公。
桓温对此看得很透彻。
“罢了,夜已深,你下去休息吧。”桓温摆摆手,态度稍显冷淡。
这里本来是赵川说了算的地方,桓温一来就鸠占鹊巢,发号施令,某人也是不以为意。
以后现实会打脸,谁才会是主人,谁又是匆匆过客,耍那些小手腕毫无意义,赵川拱手告辞。
又只剩下桓温和郗超这对好基友了,两人和往常一样,相视一笑,浅酌一杯。
“你觉得如何?此人可否驾驭?”桓温语气很随意,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过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郗超收起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那么几分严肃,他给桓温倒了杯酒,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啊,别想太多了,本来就是只野狗,想着看家护院什么的,那真是自找苦吃,何必呢?”
说难听点,郗超的意思就是你丫的吃饱撑的对赵川这样的混蛋做指望,原先一开始不就想着让这厮去搅乱北方的局势吗?
历史上,桓温北伐收复洛阳,但回师建康后,第二年,就彻底丢掉汜水关以东的国土,洛阳城与南边的联系被切断。
随后没多久,洛阳城陷落,在慕容恪的强大攻势下,晋国北方局势一直处于持续崩坏之中,战线一退再退。
逼得桓温不得不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进行第三次北伐。
在这个时空,赵川当着桓温的面,痛陈利害,才使得这位晋国北伐大都督,允许赵大官人染指洛阳,不然他现在还混个屁啊,回建康跟谢道韫生孩子入赘去吧。
然而当初桓温虽然答应,但因为赵川崛起太快,手段又太过妖孽,于是内心反复犹豫,几度对某人产生杀意。
“元子{桓温表字},恕我直言,建康情况可能有所变化,北方局势也不是那么乐观。昨日传来探子密报,鲜卑拓跋氏在龙城与慕容垂恶战一番,没有占到便宜,两军还在持续对垒之中。
依我看,这次燕国可能会顺势夺回龙城,然后反过手向南发展,有赵川这厮在洛阳,我们的压力总会小些,他就算再能蹦跶,难道还能打回建康么?”
郗超说得有理有据,桓温拍拍脑袋,他真是被自己的心魔弄得神经过敏了。
赵川这厮就算是天纵奇才,要能威胁到自己,那少说也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而鲜卑慕容正处于上升期,随时都能威胁自己。
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么?
再说了,赵川也不可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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