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真的很有行动力,第二天,就来到鸡鸣寺找褚太后。
这次褚蒜子没有继续拿捏,而是在鸡鸣寺一间朴素的小厢房内,跟司马昱密谈。
褚蒜子虽然被谢家卖过一次,但怎么说也是从谢家走出来的女人,她怎么做,谢家的态度很关键。而这次北伐,谢家参与的程度很深,于公于私,褚蒜子都应该站出来摇旗呐喊。
司马昱是这样劝说的。
然并卵,褚蒜子根本不鸟他,以一句“哀家已经还政,不便干预。”顶了回去,牛不想喝水,难道你还能按着牛头喝水不成?
妇人干政,本就是中国古代封建王朝的大忌,司马昱如此哀求,褚蒜子却坚定拒绝,这剧本似乎是拿反了。
阴盛阳衰,东晋这鸟样,司马家这怂样,也真怪不得赵川嗤之以鼻。
第三天,司马昱继续“攻坚”,这次居然连褚太后的人都没见到,直接吃了闭门羹。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很多事情讲究潜规则,不比胡人做事随性,凡事也看重人望,资历等“隐性要素”。
褚蒜子当初挺身而出,稳定了东晋朝廷的大局,以二十多岁的年纪,跟桓温这样的老狐狸周旋而不失体统,殊为可贵,中枢朝臣里面,嘴上虽然不说,但心服口服的不在少数。
现在褚蒜子心灰意冷,不愿意“出山”,她怎么想的不知道,但凭借司马昱的地位,要逼迫她去一趟洛阳,难如登天!
此次北伐,谢家出力极大,谢安,谢玄,谢万,谢石等重量级人物,全都在淮河以北之地,远的更是到了荥阳。
更别说谢道韫的老爹谢奕,和桓冲一起守着晋国的东线,防备鲜卑慕容卷土重来,谢家在建康连个话事人都没有,司马昱想搬救兵的念头,自然是无从谈起。
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司马聃这个儿皇帝,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去了,桓温废了他的命根,断子绝孙什么仇什么恨,司马昱心里当然有逼数。
司马晞这个二货要是还在就好了,可以让他跳坑,司马昱心中黯然,废物有时候也是有他的利用价值的啊,可惜那厮……算了,这种智商的货色不提也罢了。
正当江左的司马昱左右为难的时候,长安的天王苻健,也遇到了一件让他很为难的事情。
那是他最有本事的侄子苻坚搞出来的事情。
早上收到苻坚派人送来的一封信,上面写了很多废话,也写了很多恭维自己的话,不过总结一下,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马上秋收,我很忙,要打薛家,你自己去玩吧,哥恕不奉陪了。
苻坚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探子回报,苻坚手下五万龙骧军精锐野战军,已经连夜撤出河东,之前所占领的白马城,也放弃了。
简单的说,就是苻坚带着人去河东旅游了一圈,而且吃的用的都是苻健送去的,这让人情何以堪?
“府兵制?这是什么东西?”苻健一脸古怪的拿着密谍所刺探到的情报,完全不明所以。
龙骧军的家眷,很多都在长安,苻坚要想如臂指使这支军队,那可不是靠着威望就能做到的,为什么自己的军令根本不起作用了呢?
苻健托起下巴,心里盘算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肥胖的身躯看上去也有那么几分睿智的模样。
如果苻坚能拿出更诱人的东西来,那么可以肯定他就能从上到下的控制龙骧军,甚至让这些人抛妻弃子的跟随,难道秘密就在这“府兵制”上面吗?
这他喵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苻坚和那个叫王猛的谋士,天天都在商议这个,到底什么是府兵制?
书到用时方恨少,苻健这时候才明白,他看上去政治手腕高超,其实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胡人罢了,最多把“不学无术”换成“不学有术”。
真的很让人懊恼啊,手下能人太少,似乎连基本统治都越来越难得维持了。
罢了,苻坚这厮不上套,那就想办法让他上套!
苻健觉得,当初真不该让苻坚当个雄霸一方的诸侯,如果在长安眼皮底下,他还能翻出浪来吗?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离得近了,你觉得他会造反,离得远了,你担心对方失去控制而做大,怎么都是个问题。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苻坚是个人才。
斗而不破这种艺术,怎么说呢,苻健还是有些自得,他认为自己是高手。
一封诏书,打破了目前长安平静的局势。
册立苻生为秦国太子,封六岁的苻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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