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长安地界,让外人摸不清动静。
同时关注长安城的局势,一旦有变,以最快的速度回援,控制局势!”
最后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在苻坚和邓羌耳边炸响,王猛已经是如此直白的建议,就差没说“拔长安,彼可取而代之”这样的话了。
邓羌在一旁连连乍舌,尼玛王猛这厮还真敢说啊,不过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连他邓羌都能看到苻坚的利益诉求,跟苻健已经势不两立,王猛又如何会看不到呢?
苻坚熟读汉人典籍长大,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忠,什么是孝。未来他一统天下,自然是不能像胡人那样凡事都拿刀子砍,靠武力解决问题。
他父亲不在,叔父是长辈,为叔父做事,乃是“孝”。
对于苻健来说,他是臣子,为对方做事,乃是“忠”。
现在把他叔父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无论怎么处置,都算是“不忠不孝”。
自己都是不忠不孝之人,如何教导别人?
很显然,他无法像后赵石虎一样,我行我素,因为苻坚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他想做的事情,百年后有个带着鲜卑血统的汉人做到了,那个人叫李世民。
那个人杀兄弟,逼迫父亲退位,虽然朝堂内外治理得好,但也落下了恶名,他的后代,没有哪一个不是踩着兄弟父亲的尸体上位的,就像是魔咒一样。
苻坚的顾忌,不是没道理。所以对于王猛的建议,他此刻还是不置可否。
“常言道百姓乃是上位者的衣食父母,你对叔父的孝,就是对天下万民的大不孝。言尽于此,告辞。”
作为谋士,最担心的就是计不能用。虽然只是“临时工”,但王猛还是尽职尽责的,苻坚的表现让他有些失望,王猛知道自己是个得罪人的性格,连忙告退,免得大家脸上不好看。
王猛走后,苻坚一直在沉思,忽然他抬起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邓羌,有些迟疑的问道:“邓羌,你认为王景略的话怎样?”
邓羌是武人,但能在秦军中屹立不倒,又岂是情商为负的蠢蛋?
苻坚摆明了已经对自己的叔父苻健反感到了极点!自己现在上了这条船,以后万一苻坚败了,别人会相信自己跟他没关系?到时候清算起来,还不是会把自己一撸到底?
“坚头儿,末将觉得,王景略的话十分在理,也容易实施,不妨一试。”
那些手段是好用的,就看你决心够不够,这其实不是在比智慧,是在比毅力和勇气。
“嗯,我知道了,你去巡夜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苻坚淡淡的说道,轻轻挥了挥手。邓羌也没办法弄明白他到底是想通了呢,还是要矫情一下,只得不动声色的退下,离开城楼的签押房。
“万邦来朝,我为天下之主……”苻坚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想起了赵川当年在长安写的一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过了几天,果然苻坚下令,全军操演,准备扫荡并州贼寇,至于贼寇是谁,贼寇在哪里,一概没有说明。
潼关,城头插满秦军红色的旗帜,最大的一面旗子上,绣了一个偌大的“梁”字。
就在刚才,苻生已经离开潼关前往长安了,从回来到离开,都没有跟梁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提到梁影的事情!
回来得狼狈,离开得匆忙,都只携带了最基本的口粮,苻生这样子,不像是去打仗的啊!梁安在怀疑,是不是长安出事了?
苻生手下的董龙,乃是长安八水帮的老大,市井之徒比普通人的消息要灵通得多,说不定是苻生知道了什么秘密信息!
梁安觉得自己似乎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该怎么抉择,似乎会影响今后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到底该何去何从?
儿子里面没有一个能扛大梁的,女儿么……找的男人倒是挺猛的,就是太猛了点,也太花心了点,靠不住啊!
梁安从小到大,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和彷徨过,他似乎被困在潼关这个小小的关隘,四面都是丛山峻岭。
这里南有秦岭作为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高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
只是对于梁安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是要找一块栖身的地方,长安洛阳都行,唯独这潼关不行!
没有土地,没有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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