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守城吧,我四处转转,至少今天,你是洛阳的主将,而不是我。”
桓温拍了拍朱序的肩膀,迈着大步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穿着嫁衣的桓婧,一脸焦急的等待着朱序,或者桓温两人之一出来。
“当了妇人,就要守本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野了,没有人会宠着你了,听明白了吗?”
桓温冷着脸,眼中却饱含柔情。
怜子如何不丈夫!桓温是枭雄,也是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爹!!!”
桓婧扑到桓温怀里,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甚至有了“不想嫁”的念头。
“今夜你不能洞房了,朱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好男儿事业为重,你别怪他,爹也走了,你早点歇着吧。”
说完桓温转身就离开没有丝毫的停留,他担心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掉泪。
该来的还是会来,半个时辰以后,桓温站在朱序身边,两人站在城楼下看着无数的火把在晃动。
这里是西阳门,往西走不远就是洛阳白马寺,围困大军的指挥部就设在白马寺。
“桓温,你今天是虎落平阳,不如开城投降,大家都痛快点,何必拉着人垫背呢?”
苻生的狗腿子董龙,对着城墙大声叫嚣道。
“哎哟!”
一支箭擦着脸皮过去,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有火辣辣的疼痛。
董龙立刻遁了,他还没傻到要为苻生送死的程度。
城墙上的孟昶收起滑轮弓,对着桓温拱拱手,随即退到隐秘处,就像是刚才没有出手一样。
桓温意味深长的又回头看了刚才射箭的人,对赵川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心中涌起杀意,又强行按下。
远的威胁,和近在咫尺的危机,究竟哪个更重要,更紧急,真的很难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
桓温是枭雄,但某些方面也跟普通人毫无二致,做紧急的事情,乃是第一选择。
“苻家的独眼龙,就那么怕丑,不敢出来一见么?”
打人不打脸,桓温的话语很是恶毒,苻生没有回话,却也没有出现,只是城门外秦军士兵,已经开始搭悬梯攻城了……
“对了长安君,假如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和一件重要却不那么紧急的事情,你会先做哪一个?”
赵川带着队伍走在最前面,早已出了汜水关,一直往南走中间都没有停。
“应该是紧急的事情吧。”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重要的事情,因为一旦事情多了,时间久了,就会忘记那些重要的事情,随着时间过去,那些重要的事情就会变成又重要又紧急的事,让你无法招架。”
鬼节,也就是农历七月十五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月亮也从满月变成了新月,像是钩子一样挂在天上。
赵川耐心的对长安君解释道:“紧急的事情未必重要,比如有个喝醉了的人敲我家的门,我去开门,他发现走错了人家,其实你不去开也是一样的,这件事很紧急,而且发生在夜晚,但却未必很重要。”
长安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你现在是去做重要的事情咯?”
“对啊,我真害怕自己以后忘记了,这坑本来就是我自己挖的,如果不填上,万一以后我不慎摔下去,那才真是让人看了笑话啊。”
骰子已经掷出,能做的都做了,就把一切交给命运吧!{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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