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写得很快,像是在作弊。虽然孙绰知道这个人很厉害,但看到他这样逆天,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这家伙幸好不在江左出生,不然定要被捧到天上去。
孙绰忍住不看赵川写的诗句,因为这还是有些忌讳的。
褚蒜子从来不在他们这些大臣面前摆颜色看,但这不说明对方好欺负。
恰恰相反,朝廷里最不好欺负的,其实就是这个褚太后。连桓温都不敢把她怎么样。
让褚太后第一个看到赵川写的诗,这是一种礼貌和尊重,这更是作为臣子的自觉。当了十几年官的孙绰,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赵川写得很快,洋洋洒洒,墨迹一干,他就把纸一卷,递给孙绰。
“已经好了,你去给太后看吧,我去那边看看风景。”
他走到浮台边上,朝着王孟姜和郗道茂所在楼船望去,却怎么也没看到两人的身影。
“她们回去了?怎么办到的?还是出事了?”
赵川看到在附近巡视的郗昙,心里放下一大半来。
郗昙在,如果郗道茂出事,他不可能这么淡定,一定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而对方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危险已经解除了,不会再有什么状况的放松姿态,所以,郗道茂和王孟姜大概是回去了。
父亲跟女儿和侄女走走后门,似乎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褚蒜子拿着赵川的作品,良久无语。
她已经没有办法来形容这首诗不像是诗,赋不像是赋的东西。
实在是写得太好了,简直就是千古绝唱。赤壁之战究竟有没有发生火攻,实在是不好说。
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由得让自己心潮澎湃。
“你们都看看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褚蒜子面无表情的把赵川写的这首词递给孙绰,对方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会高兴得想大叫,一会又情绪低落,似乎不想活在人世一样。
很久之后,孙绰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把东西递给身边的司马昱。
司马昱看完了又递给王羲之,王羲之看完了又递给谢万。
这些人里面,除了王羲之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唏嘘感慨。
“我本想得一明珠,没想到却是旷古烁今的绝世珍宝,看了赵郎中写的这首,嗯,诗,才感觉江北异族真是有眼无珠。
这等美玉,却只能屈居郎中之职,难怪关中不足为惧。”
孙绰一边摇头,一边为赵川鸣不平,恨不得把对方永远留在江左才甘心。
王羲之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自家就一个女儿,但这个女儿的眼光,他那七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
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女儿宁愿当“小三”,也要去跟谢道韫争一争男人,他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谢道韫打死也不愿意嫁给王凝之了。
王羲之觉得自己如果是个年轻女人,搞不好也会不顾一切投入赵川的怀抱,更何况是别人呢?
“逸少{王羲之表字},赵川写的东西,你怎么看?”
褚蒜子看到王羲之不说话,开口询问道。
“这是千古名篇,足以流芳百世,若按质量看,这次俊才选拔,不可能有比这更强的作品了。”
王羲之嘴角带着微笑,侃侃而谈。
褚太后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问道:“逸少有话不妨直言。”
中国人说话,重点多半都在后半句,如果前面一直都是好话,后面一定会跟一个“但是”!
“但是,太后您刚才说的是根据情景作诗,请问这是一首诗么?这是五言诗还是七言诗?”
王羲之笑着对褚蒜子拱拱手,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我们这是茶道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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