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慕容雨耳边的声音却是极小,而且说的话语还不一样。
这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腹语,但一时间慕容雨大脑当机,早已无从分辨。
“解除包围,你们都退后,越远越好!”慕容雨听清楚了道安的悄悄话,没有犹豫,立刻下令手下退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
“小强,让长安君上马车,我有些话要单独跟这位慕容公主谈一谈。”道安对着长安君挥挥手,这丫头虽然很单纯,却不是傻子,只好悻悻的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又离得很远,根本听不见道安和慕容雨说什么。
“大师,你为何射伤我?”慕容雨沉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不悦和埋怨。
对方伤了她,不给个说法就太不像话了。
“你现在兵权在握,不久你爹慕容俊就会死。虽然你跟他没什么感情,但他总比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慕容伟强。
你有才能,慕容伟必然忌惮,你父亲死后,你外嫁范阳卢氏基本可以确定,毕竟人家多次求婚。
所以我故意射伤你,让你有借口推掉身上的军职。
你回去复命以后就立刻去黎阳,到你四叔慕容恪大营当中当个监军什么的,参加马上来临的对鲜卑段氏的战役,有机会培养自己的班底。
慕容恪应该可以保你三年平安。三年之后,就是你自己想办法了。”
箭伤不用取箭头,或者说那铁箭根本就没有箭头。慕容雨的伤看着吓人,染红了衣衫。
而实际上没伤到腑脏和肌肉,异常的精准。
“谢道安大师指点迷津。”慕容雨接过道安递过来的一瓶外伤药,很豪放的撕开肩膀上的衣服,把伤药涂抹好,血马上止住了。
“此去中原,我会去见见你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你选人确实有眼光。让长安君走吧,对你自己而言,这个人情要得。你也看得出来,慕容家四分五裂在即,别瞎搀和了。”
三言两语,道安说到了点子上,慕容雨已然明白对方肯定知道赵川这个人,至于详细的,恐怕只有她跟情郎相聚之后才能得知了。
“那,大师,后会有期了。”慕容雨对着道安行礼。本来想问赵川的消息,害怕节外生枝,最后还是作罢。
对方手下留情,取自己的性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再想着留下对方一行人,就有些顽固不化了。
道安说放走长安君对自己个人有利,不妨信他一回吧。
“回去跟你爹慕容俊说,长安君留在燕国是祸害,这是先生留下的信息,信不信由他。我觉得他不会为难你的。”
慕容雨点点头,事情就这样,也容不得说不同意,不妨赌一把吧。
这道安武艺极为恐怖,身上秘密又很多,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轻松但说不上愉快,慕容雨看着道安钻进马车,这一行人越走越远。
“唉,赵川啊赵川,这道安会不会去找你呢?他究竟是敌是友?你可别跟他打起来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走不过三回合吧。”
带着满心的疑惑,慕容雨带着人回了邺城跟慕容俊复命,此先按下不表。
就说道安一行人离开慕容雨的拦截队伍后,马车里桓婧一脸崇拜的看着道安,激动的说道:“大师可一言退敌,我父亲帐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道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替你父亲做事的?”
哈?
桓婧和长安君同时惊讶得长大了嘴,看着道安。
“我以前是给先生做事,十年期限已满,现在我已经是自由身,完全是给自己做事了。只不过送你们离开燕国恰逢其会罢了。”
道安说得不清不楚,有所保留,长安君和桓婧本来兴奋的心情,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很快就有马蹄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来人正是朱序,和他麾下的精锐晋军骑兵百人,桓婧看到自己父亲的手下,心中大定。
这道安来历不明,居心妥测,不是很靠谱。
但朱序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是晋国的鹰扬将军,而且地盘就在父亲治下,很明显是父亲派来营救的奇兵。
“小姐,属下现在麾下一百骑,即使粉身碎骨,也定要护送小姐回晋国。”
道安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朱序,开始无聊数手上的念珠,懒得搭理这个人。
像这种热血汉子他见得多了,没几个活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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