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家的王羲之一脉,已经很久没有全家人开心的在一起吃饭了。
王家小妹王孟姜死里逃生,虽然脸上留下一些不太明显的疤痕。
“孟姜啊,你最近身体觉得怎么样啊?”郗璇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其实她最关心的是女儿和赵川之间的“奸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是一垒,二垒,三垒,还是本垒打。
“很好啊,似乎身体比以前还好了,娘不用担心了。”王孟姜脸皮厚如城墙,即使察觉到了母亲的意思,也懒得解释。
看到郗璇还要说话,王羲之对夫人使使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再询问。
“孟姜啊,吃完饭就去休息吧,爹娘没什么要问的,你回来就好。这次你能活下来,多亏了赵川了。”
诶?父亲今天吃错药了?
王孟姜吃惊的看着王羲之,有点弄不明白她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时可是大庭广众啊,自己都说豁出去了,现在建康城都知道我和川哥哥的事情吧,你居然都不问一句?
王家小妹终于有点不淡定了。
引而不发,跃如也!板子什么时候最可怕,要打下来却还没打的时候。
其他的七个葫芦娃都是面色古怪,很多事情想问又不敢问,在下面互相交换眼神,气氛显得很怪异。
“父亲,母亲,我吃饱了,去院子里活动一番。”王凝之脸上带着黑气,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就出门了。
赵川先把谢道韫抢走,自己未婚妻跑了。现在又跟宝贝妹妹搅在一起,王凝之心里是最不痛快的,他心中有怒气,又不好意思表露。
连王孟姜都不介意赵川有别的女人,他能怎样?皇帝不急太监急?
所以王凝之饭吃到一半就离开了,看到他走了,随后王家的那些葫芦娃也都陆续走了。
“孟姜,你去歇着吧,爹有些事要和你娘说。”
王羲之大手一挥,把忐忑不安的王孟姜赶走了,堂屋里就剩下他和郗璇两人。
“逸少,孟姜的事情……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啊。”郗璇有话欲言又止。
郗璇知道的事情,王羲之也知道,郗璇不知道的事情,王羲之还是知道不少,信息是相当不对称的。
所以这个被历史上称为“书圣”的男人,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仿佛又置身于几十年前的少年时代,那个叔父王敦一脸狰狞,却故作微笑看着他的下午。
“能成正妻,自然是好,如果斗不过谢安石的话,只要不让谢道韫成正妻,我也能接受。”沉思了一会,王羲之淡淡的说出了让郗璇震惊的话。
哈?
郗璇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逸少,我是在问你,那个……”一向能言善辩的郗璇似乎结结巴巴的,好多话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女儿真要嫁给江北的庶民?寒门?搞不好连个正妻都不是?郗璇有些不敢相信。
她问的是进赌场还是进菜场,王羲之说的是赌桌上压大还是压小,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逸少,赵川能娶了孟姜乃是他修来的福分,已经是我们对他极大的恩德了。
难道我们王家的嫡女还要去人家那里做小?”郗璇的脾气上来了,王羲之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她火大。
“没事,我自有主张。非常人行非常事,很多事情,我觉得可以接受。总之,不让谢道韫压一头就行了。”
王家和谢家本来会有的联盟关系,因为赵川的乱入而被打断。
王羲之想得很远,一个普通人,从赵川那里得到的信息,即使有前瞻性,也毫无意义。
这种感觉就像是1911年的乞丐知道1931年会东北沦陷,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但一个富商或者军阀知道了,那就不一样了。或许他们可以做一点有限的事情。
对于王羲之来说,梁影父亲梁安那种级别的,最多是个平民百姓,而谢安这种,就妥妥的是大军阀级别的了。
对于江左首屈一指的门阀来说,如果有机会能预知未来的运势,一个女儿算什么?
再说孟姜跟赵川两人情投意合,相交又知心,这买卖简直一本万利,而且是顺水推舟。
只是王羲之不能把心思说出来,说出来,被赵川知道,就不能显示自己对他的恩德了。
看到王羲之态度异常坚决,郗璇心中哀叹,但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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