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康僧渊那跟中原人完全不同的眼睛,带着揶揄问道。
“抹了神油的那个试药人死了,我就被司马昱抓来了,罪名是企图谋杀王亲贵族。”
康僧渊对着赵川摊摊手,一脸无奈。
那药肯定被人动过手脚,或者试药的人被下过药。
东晋世家水太深,他跟赵川一样,都是图样图森破。
赵川嘴角挂着笑,看着倒霉的长安来的西域和尚,心里却是感觉寒冷。
这样也可以?太离谱了吧?葛洪可是明火执仗的杀人啊!
如果说赵川是把人家宝贝女儿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对方老爹来兴师问罪,这还可以理解。
这长安来的西域和尚,被栽赃的是如此生硬明显,司马昱做事这么不讲究了么?
赵川突然有点同情康僧渊起来。
“对了,你为什么被抓进来了,你也是被司马昱抓进来的么?”康僧渊认为赵川被抓的原因跟他一样,都是炼丹炼出来的毛病。
某人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在这里是因为上了不该上的妹子,被人家逮住了。
两人同病相怜,都有各自的秘密,在牢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正在这时,牢房大门被推开,透过木质的栅格,赵川看到进来两个穿着盔甲的卫士,其中一个打开了自己这间的房门。
“老弟,看来大事不妙。”康僧渊不动声色的在赵川耳边悄悄说道。
“你,出来,跟我们走!”这个说话的卫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吩咐过,此刻是面无表情,但也不对赵川动手,只是冷冷的看着。
此时求饶或者询问屁用没有,某人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跟着卫士出了牢房门,就像是去赴宴一样。
不久之后,牢房负责审讯的密室里,赵川已经被脱光了上衣,被捆在一根很粗的木头柱子上。
两个卫士,拿着皮鞭,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我说两位大哥,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还不行么?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赵川一脸谄笑的看着对方,这架势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在长安的时候就进去过三次,跟牢头都混熟了。
后来因为长得太帅,差点把牢头的独生女拐走,之后再进去那家伙就不敢得罪他,一直当大爷供着。
“我们得到嘱咐,不需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只要把你往死里打就行。”
这位侍卫大哥依旧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嘱咐他的人是郗昙还是别的什么人,比如司马晞什么的。
赵川很快就知道对方不是虚言,两人轮流把皮鞭往他身上招呼,似乎还沾了盐水,他每挨一下就会惨叫一声,最后昏厥过去。
牢房的签押房里,郗昙和一个穿着庶民服饰的男子正在饮酒,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把赵川坑得不要不要的陆纳!
“重熙{郗昙表字}啊,别打太狠了,毕竟是我儿子,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认。”
陆纳跟郗昙走了一个,劝说对方下手悠着点。
他拿出一块布,上边有一个红色的血斑,很像是女子初夜的时候留下的。把布递给郗昙,对方没有生气,似乎还如释重负的样子。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好在错有错招,葛神医说道茂已经身怀六甲,你难道希望孩子出世就没了爹?”
陆纳对着郗昙挤眉弄眼的说道,心中充满了得意。
先上车后补票,当年他也干过!
“若不是这家伙夺了道茂的身子,我才不会跟你合作!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唉!”
郗昙嘴里满是苦涩,这场风暴会因他的发动而无限扩大,真不知道最后得利的是谁。
“你们郗家最是虚伪,两边下注,一边盯着王谢,一边投靠桓温。罢了,我要走了,郗嘉宾{郗超}这家伙太可怕,我不敢在他眼皮下玩花样。那么再会,亲家翁。”
陆纳款款而出,留下郗昙一人在签押房里,低着头沉默不语。
风起于青萍之末,从郗昙带兵驻扎建康郊外“勤王”之时,晋国的大乱已经是无可避免。
大乱之后有大治,不把家里扫荡干净,让那些杂音都沉寂下去,桓温是无法独奏出绝世乐曲的。
这是郗超的想法,也是此时郗家的共识。
佛道之争,世家与流民之争,永嘉侨迁世家与本土世家之争,晋国汉家衣冠与北方崛起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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