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弘不禁哑然直笑,心道:怕不是遭人闲话?
他干脆跟了过去,不一会就来到昨天的偏僻小院。
妙玉等在院前,相迎道:“既然来了,请你吃茶。”
“行。”
贾弘点头跟进了院内,随妙玉进了厅后,却见里头还有丫鬟、婆子在收拾。
在她们怪异的眼神中,两人又走进侧边的一间厢房。
贾弘四处打量,房内格调雅致,东西不多,但一看都是奇珍古玩。
他随妙玉坐到了茶桌旁,不一会又有丫鬟送上了茶具。
乍一看就是上等的官窑白瓷,安府中尚且还有几套。
贾弘见妙玉从水瓮中舀水,皱眉问道:“雨水?”
妙玉闻言不禁眉头一挑,“俗人。既是招待你,我总该拿出好水给你泡茶。”
“两年前在姑苏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就这么点!我还不曾尝过!”
“便是隔年的雨水,哪里有我这雪水清醇!”
贾弘微张着嘴,摆手道:“金贵就别给我吃,我还嫌脏!化验了不得一瓮的细菌滋生。算了算了!”
“你当这是酿酒,哪来越久越醇?普通舀的井水,烧开就是。”
妙玉闻言眉间一蹙,“化验”、“细菌滋生”她不懂,但贾弘既说这水脏,她想来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不吃就不吃!还嫌弃得厉害!不就昨晚啐你两句,如何这般计较。”
妙玉心头不禁发酸,心道贾弘好没情趣,竟不识她的心意。
她虽心里恼火,但还是舀了些水出来,既是要谢,那她也拿出些诚意。
想来贾弘也不懂“老君眉”这等好茶,她就自顾自取茶,懒得和他解释!
贾弘看了只得作罢,由着她用“陈年雪水”就是。
不一会,妙玉在风炉上扇滚了水,泡出一壶茶。
她纤手接过丫鬟递来的翡翠茶玉斗,斟好茶后,便将玉斗放在了贾弘跟前,“请。”
贾弘端起玉斗,隶书的三字他认不得,但下面的小字却认得:“晋王恺珍玩”、“眉山苏东坡见于秘府”。
如此罕物堪称珍宝,但贾弘看妙玉自己没斟茶,又想起进门时丫鬟、婆子怪异的表情……
他难免心想,这玉斗应该是妙玉自己平时喝茶的器具。
贾弘没来由咽了口唾沫,饮下茶去,顿觉口齿留香,清醇回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虽说妙玉性情古怪,但来了院里坐,喝了这杯茶,贾弘哪里能不懂——姑娘到底还是动了情。
贾弘自然是喜欢她的,也不介意她的身份,但奈何小尼姑岁数还小,也只得再等几年。
不过既是西去出征,这么一想,贾弘倒也释然。
妙玉俏脸粉红,摆手让丫鬟出了房内,见贾弘放下玉斗,又给他斟了茶。
贾弘笑道:“小尼姑,下回就别晚上独自出来玩了。我可救不了你。”
妙玉闻言讥诮道:“不救便不救,真让你救,你也不过是轻薄了我一回。横竖一样,反倒对你还要专程拜谢,请吃茶!”
“哪劳您挂心着我,不理我就是!”
贾弘端起茶来,摇头笑道:“谁叫你拧巴得像条蛆一样?口是心非。”
“什么时候要回姑苏,到荔香院那,找我母亲喊两个家兵跟着。我回去和她说。”
忽略了“蛆”的说法,妙玉美眸开合,不由心头一暖,道:“那……好似有些不妥。”
贾弘喝了茶,缓缓起身道:“随你说吧!少不得又嫌弃我的兵?”
“反正我吩咐了,你觉得妥了就去喊。免得几年后还见不着面呢。”
妙玉听后心头愈发滚烫,但见贾弘起身要走,心中竟不舍起来,她忙起身道:“这就走了?!”
贾弘笑道:“茶好喝,人好看,但我待久了,你怕不是又要嫌弃。我看一眼就不安好心,我抱一下就居心叵测……”
“要是再喝多两口茶,不得让你嫌弃,说我是牛饮和吃海?就不浪费你好东西了。”
妙玉心里万般不是,偏又哑口无言,她背手道:“倒也确实,存了的梅花雪水不多了!那去吧,我就不留了。”
“下回见面,请夫人来吧。你独来了,我肯定不给你茶吃!”
但话一出口,她就好生懊悔,想是多留他再喝两盏茶,哪料自己就这么口是心非,故作傲然。
贾弘轻点头后就离开了庭院,不知下次见面是在姑苏还是天京。
而妙玉依靠在院门处,愣就是看了好久一会,待到丫鬟喊她,方才知道,贾弘人已经走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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