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嘴里嚼着从早餐店打包的包子，含糊不清的跟身旁不断经过的同事打着招呼，从医馆搬出来的第一天就迟到了，不过昨天睡得确实还不错。我走到属于我的那张办公桌，瘫在那里，将包子一个个吃掉，也不忘吐槽一下包子皮太厚的事实。
“他们人了？”我叫住一个正在整理卷宗的同事。
“他们出现场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道，心里却在想着，王队长又甩下我，这次非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了。
“我不知道，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同事显然很忙，海东最近可不太平。
我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我的手机。我回忆到，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好像是打电话询问过房东，可不可以把他书架上那些根本没开过封口的经济学书丢掉，我想放些悬疑小说和漫画，这才是能让我学到东西的书籍。然后，然后，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记不得了。
我对生活上的小事，总是特别容易忘记。
“可以麻烦你告诉我王队长的联系方式嘛，拜托。”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所以准备用公用电话打给他。
“等一下。”同事翻了一会手机，报给我了一个号码。
“谢了，兄弟。”当接通时，我对同事比了个ok的手势。“在哪，出现场又不找我，我是顾问，不是花瓶，我也需要工作，否则我不好意思拿我的薪水。”我的手插在裤袋里，对那边没好气的说到。
“哦，你还知道你是顾问，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哪家领导的公子哥来监督工作呢，搞清楚，是你自己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真的，如果知道你家，我昨天半夜就带人去救你了。”那边似乎本身就不太高兴，被我莫名其妙的怪罪之后，好像更加生气了。
我抬了抬眼皮，明白自己貌似闯祸了，用手擦了擦没有一滴汗的额头，语气软了下来：“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车费我出。”
“你不止要出车费，我们从半夜忙到现在，听说百味居的早餐不错，那个包子，唉。”那边传来咂嘴的声音。
“几个人。”我自认倒霉，谁让我出错了。
“六个，但都是大小伙子。”那边一副诡计得逞的语气。
“八人份，但是王队啊，你都是大叔了，就别跟我们这些小伙子凑一起了吧。”我挂断电话，打了一辆出租车，跑到王队长点名要吃的百味居买了十人份的早餐，两只手差点都提不下，骂骂咧咧的赶到了这次的案发现场。
现场有些偏僻，正值早晨，来往的人很多，有很多都会选择在现场周围看热闹，我把早餐费力的举起来，害怕豆浆或者稀饭洒在他们身上，嘴巴不断喊着借过才从人群里艰难穿过。
“自己先看看，人已经被法医带回去进行进一步解剖了，等下我给你说具体情况。”王队长接过我手上的早餐，招呼着警员出去享受这份爱心早餐。
这是个位于城中村废弃作坊的小阁楼，这应该是家食品作坊的仓库，我在墙角看到很多已经泛黄的面粉，有些袋子似乎被老鼠咬破了，洒在外面。地板粘粘的，应该是糖浆融化后粘在了地板了，窗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窗户破了一条很大的裂隙，风吹进来扬起很多的尘土，让我的眼睛不是十分舒服。
阁楼中央有一个板凳，在板凳周围有一圈已经凝固的暗红色的血液，想必人就是在那里遇害的，我想道，低头看了看地面，由于我们这些人进现场都会穿着脚套，所以除了我们这些脚套留下的没有脚印的凹陷外，只有一串很明显的脚印，从阁楼的入口，到受害者所在的阁楼中心。
“看出什么了嘛？”正在思考的我被王队长的声音打断，他显然吃的很开心，笑眯眯的看着我。
“六英尺。”
我看他没有什么反应，被迫抬起几乎快要接近地面的脸，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用国外的计量单位进行描述了，他可能没有听懂。
“182.88厘米。”我解释道。
“不低啊，和你差不多？”他点点头，走到我身边，也开始顺着我看的方向看过去。
“不，我至少有185厘米。”我看着墙壁，总觉得那里奇怪，带上手套摸了起来。
“较真，你怎么知道受害者182厘米，你好像并不没有看见过他。”王队长问道。
“是182.88厘米，你这是不尊重他。”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把手收了回来举到眼前，手套上有些类似糖浆的物质，用手捏了捏，粘性很大，可以拉出丝。我笑了起来，用手抬起一包面粉，朝着墙壁洒了过去。
“喂，你这是在破坏现场。”
“海东规定每次出现场必须在3个小时内完成现场取证工作，王队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扭头看向他。
“当然知道，和你闹着玩，你没回答我，你为什么知道他的身高。”王队长扇着袖子，空气里现在都是一股散发着黄曲霉素的发酵酸臭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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