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空弹壳杀死鬼子的,是这小子?
雷熊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张远青。
“你叫什么名字?”雷熊两步走到张远青面前,沉声说道。
散兵之中,竟然有人有这样的身手。
而且,看年纪不过才十五六岁。
这已经让雷熊心中涌起波澜。
“张远青!”张远青淡淡说道。
“部队番号,职务?”雷熊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故而想知道张远青的来历。
“忘了!”张远青沉吟片刻,淡淡说道。
“忘了?身为一个军人,连自己的部队番号都忘了?”雷熊声音逐渐冷厉。
从张远青的沉吟中,雷熊能感觉到,张远青不是忘记了,而是他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在想,眼前的张远青是不是之前犯了什么事,才不敢说出自己的部队番号。
雷熊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杀了人之后,还能如此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无动于衷。
一旁正在呕吐的小胡北,那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连长,这小子是我们路上捡来的,脑袋受过伤,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忘了!”
“我们一起过来的,都可以作证!”羊拐狠狠的将嘴里叼着的半截烟卷扯下来,走到雷熊面前。
“作证?你自己也不过是……”
“连长,出事了,对面的楼顶,鬼子抓了我们的人!”雷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名士兵朝自己跑来,脸上的神色颇为焦急。
“上楼顶!”雷熊面色一冷,当机立断。
“张远青,你,跟着一起过来!”雷熊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面无表情的对张远青说道。
……
“完蛋了呦,又有国府军的士兵被小鬼子抓住呦!”
“这都已经是多少次了,那些可怜的士兵,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小鬼子为了震慑残余的抵抗力量,都会当着他们的面,对那些被俘的士兵进行残忍的虐杀!”
“那个鲜血呦,滴滴答答的从伤口落下来,好渗人嘞!”
“也不知道,仓库里的那些人,最后会落到什么下场!”
蘇州河另一侧,是未经战火摧残的租界。
不少人站在高楼上,手里拿着一只望远镜,看向斜对面的高楼。
他们已经记不清这是小鬼子第几次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在尚海抗战的国府军士兵。
只知道,那些被俘虏的士兵,最后全都在痛苦的哀嚎声中死去。
无一例外。
想来,今天也是一样!
一时间,高楼上互相的交谈声也停止了。
众人的眼睛,都是死死的盯着斜对面的高楼。
……
怎么会有士兵被抓住?
往楼顶跑的时候,雷熊皱着眉头,心中暗想,脸色十分难看。
每一次他们的人被小鬼子抓住,都会被小鬼子当着他们的面,用极端残忍的手段处死。
他们这些人,除了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相当打击他们仅存的士气。
如今整个尚海城,就剩下他们524团的一个营,还在这里坚守。
但凡士气再跌落一次,雷熊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在鬼子的凌厉攻击下,还能再坚持几天?
“叔!”
“那是我叔!”
这边还没有回话,一个寸头青年突然慌张的喊了起来。
“砰砰!”
对面响起两道凌厉的枪声,子弹打在前方的沙袋上。
鬼子的狙击手,正埋伏在对面高楼!
“你特么……”雷熊将寸头青年的脑袋往地面摁,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朱胜中,把这小兔崽子给老子拖下去!”雷熊朝身后一人呵斥道。
“叔!叔!”青年被拖了下去,眼睛里流出泪水。
他也听说过,被鬼子抓住的国府军士兵,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完整的活着回来。
青年被拖下去,楼顶陷入一阵短暂的静寂。
大家都知道,对面被小鬼子抓住的人,可能再也回不来。
“对面的士兵听着,我们是长谷川联队第五小队的吉野小队,今日我们的任务是在这里处死五名国府军士兵!”
突然,对面传来鬼子翻译官的声音。
“玛德,又是这个吉野小队!”雷熊一拳砸在前面的沙袋上,面上满是狞色。
“连长,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他们都在我们面前处置俘虏,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连二排七班班长朱胜中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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