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望!你他妈是不是个脑残?”
林白钰愤怒地一脚踢翻陈情望端来的水盆,溅起来滚烫的水花洒了他一身,然而陈情望却毫无反应,并没有皮肤被烫过之后的剧烈反应,可能是肉体和精神上双重麻木了,不过青筋突兀的手臂上大片的红斑应然而生。
陈情望被小姨子林白钰纠起左耳,一顿大骂:
“我看你是存心的吧,想用开水烫死我吗?打盆洗脚水都费劲!真是连条狗都不如……”
林白钰用毛巾擦了擦脚上的水滴,然后恶狠狠地砸在陈情望的脸上,随即吹了一声口哨,叫到:
“凯迪,过来!”
一声门响之后,一只颜色纯正的拉布拉多摇着尾巴跑到林白钰面前。
“凯迪,去把抽屉里的芦荟胶拿过来给妈妈,别学得跟某些人一样,跟个废物似的!”说完,还没忘斜眼瞟向陈情望。
陈情望捡起地上的毛巾和水盆,然后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拭着满屋子的水迹。
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是想要把这地板上的瓷砖擦碎了一般,曾经听他的老婆林白汐说过一回,这种名字又长又拗口的西班牙进口瓷砖,要一万八一平米。用他三个月的工资刚好可以买到一块。这时,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可笑的想法: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库房里偷几块地板砖,放到网上极的念头卖一卖,说不定也能凑个十万八万的,还能给瘫痪在床榻上的老父亲继续治病。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可笑至极的想法,林家家世显赫,偷别的什么不好,偏偏去偷地砖,这被逮到了的话,可真是能传为千古至佳话了。
陈情望擦干净地上的水后,拿着水盆来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有些呆滞。
事实上,他并非有意要去用热水烫伤林白钰,只不过在林家这四年多以来当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他都干,手上起着一层异常厚实的老茧,在试水温的时候有了不少的偏差。
陈情望入赘豪门之后的生活,并不好过,林家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这其中也包括他的老婆林白汐。林家在费城算得上家大业大,世代为医,有着一家规模宏大的私立医院,陈情望的岳父大人,林之桓是医院的院长,和林家沾亲带故的关系户们,基本上都在医院里谋求到一个不错的差事。唯独陈情望,只是他们林家里的一个类似于保姆的管家。
虽然只不过是林家的保姆,但一个月也有六千块的薪资,还有的吃有的住,吃得是医院的员工餐,住的员工宿舍,但也让陈情望颇为满足,因为可以省出来一大笔开销。这比他之前上大学时兼职跑快递的工作挣得多出来不少了。唯一难熬的就是,林家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林家的女婿,甚至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人看待,好在他跟林白汐有一个三岁的女儿,这是他灰暗的人生中唯一的星光。
林家看不上陈情望,无非是嫌弃他的出身太低,普通家庭,母亲随着父亲在工地上打工,四年前,一次高空作业,让陈情望的父亲瘫痪在床,母亲为了照顾父亲,花光了所有积蓄,借过了一切能借的亲戚。
后来有一天,陈情望的母亲双眼通红,吞吞吐吐地告诉他:
“望儿啊!家里一分钱也没了,我再也借不来钱了……”
陈情望这辈子也忘不掉那天母亲的充满愧疚的神情……她的眼窝凹陷,越发显老,四十多的年纪,看着到倒像是五十多岁的身体,这短暂的几年让她的头发全部白了,这和那张泛黄的旧照片里,身材姣好,天真傻笑的女人,判若云泥。
那天以后,陈情望默默收拾了床铺,办了退学手续。离开学校大门的时候,陈情望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笑,尝到了那种世界上又咸又苦的液体。
事实上,年少的陈情望,内心多多少少都有些桀骜不驯,抱着一份骄傲,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和希望独自砥砺前行。
直至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了数年,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社会下面的蝼蚁啊,只能够任人践踏,想要跨越阶级的差异,那比鲤鱼越过龙门都难。
陈情望与林白汐的婚姻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就跟那些烂俗爱情小说里的情节一模一样。
在陈情望退学之后,为了挣钱来到费城这个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当了酒吧的安保人员。
有一天晚上,在酒吧上班的时候遇到了半醉不醒的林白汐,像是被人下了药一般,双颊通红,软绵绵如同泥鳅一般。
陈情望鬼使神差一般违反店规,上去为林白汐挡酒,最后酒壮人胆还与那个图谋不轨的青年打斗一场之后,还与林白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三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就这一晚上而已,林白汐就中招了。
林家本来就是世代医学,林白汐也是年纪轻轻就开始在医院的实习生涯,见过无数生离死别。人流什么的更是见怪不怪。
可是轮到她林白汐自己的时候,却又不同意了,不想把她自己的孩子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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