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柔雪遣退之后,范闲细细想着她刚才所说的话。
这丫头可不简单,真真假假的,自己居然一时间也有些摸不准了。
那日心下着急,也没仔细想,便答应了她的请求,事后调查得知,那醉仙居竟然是归内库所有,范闲也就多留了个心眼儿,吩咐红衣派人盯着。
果不其然,那日长公主派人送来银两和药材之时,柔雪果然与其中的一个人短暂擦肩而过,匆忙间传递了一张纸条。
对于此事,范闲也很是无语,长公主也真是傻,你派谁来接头不好,为什么偏就派了个琅琊阁的暗探来呢。
范闲在民间的玉面小郎君之名,可谓是传遍大江南北,众人皆知他生性风流,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长公主这招美人计也算是聪明,可惜……
“我这可不是欺负你啊!”范闲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没错,那个来与柔雪接头的人,其实是琅琊阁的暗探。
她确实是从小在醉仙居长大,纸条内容与她方才所说也大概符合,只是,她终究还是向范闲隐瞒了她的身世。
听完她的诉说,此事居然还有兵部的影子,而兵部是大皇子在京都唯一的联系纽带,范闲不得不多想了些。
争夺天下,兵权势在必行,这大皇子,自己终究是要面对的。
看来有些事情得提前准备了!
黑夜里的京都,灯火通明,巷巷飘香。
若是俯瞰而下,也不知会是一副怎样的温馨繁华。
范府夜间的防卫力量一点都不输于六部,皇帝陛下很是倚重和信赖这位司南伯,不但允许其建了一支红甲骑士作为贴身护卫队,而且还派了一支禁军镇守司南伯府邸。
防御如此严密,所以琅琊阁才没有选择飞鸽传信的方式进行接收情报。
这也是范闲为何决定不久之后搬出范府的真正原因。
“谁!”
突然,院外传来红衣一声怒喝,伴随着剑啸之音,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罐子摔碎的声音。
范闲跑出来一看,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这院子里原先也不知道怎地,那院墙之下放了几个泥瓦罐子,还有两个圆底青瓷水缸,水缸里面没有水。
王启年翻墙而入,被红衣察觉,一剑飞出,本就受了惊吓,又正是落地之时,踩在罐子上,不免跌了个屁股朝上梅沙落雁式。
红衣扑哧一笑,看向范闲范闲,揖了一个礼,然后继续练剑。
“小范大人,你怎地无故在这里堆放这些许个罐子,害得我如此狼狈。”
虽跌了一跤,他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
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忘记自己方才屁股朝上的窘态,嘴里一边嘀咕道。
来至范闲身前,乐呵呵拱手执礼。
范闲初搬至此院的时候,也不明白那里为何会有一堆罐子,不过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这想来应该若若的杰作。
轻功好如王启年,也不免着了道。
这招还真是高!
若若闺房之中,听见外面罐子破碎的声音,正在泡药浴的若若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如月牙般俏皮的弧度。
“你为何不走正门?”
范闲收起笑声,明知故问地问道。
“小范大人既有所托,莫不敢不尽心尽力,王某已为大人查清那符文所为何意,心中迫切,特意连夜为大人送来。”
死鸭子嘴硬,看你能撑到几时。
范闲也不点破他现在已经被鉴查院全城通缉的事情,伸出手,说道:“太好了,东西呢?”
王启年从怀中取出一张密信递给范闲。
看着上面的印章,确实是从北齐传回来的。
不过嘛,鉴查院如今在北齐的情报网早就被琅琊阁掌控了。
密信上面有关于那个符文的详细介绍。
北齐暗探令牌!
看完之后,范闲便将之在灯盏上点着,一把火烧了。
“此次多谢王大人。”
范闲又塞给王启年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乐呵呵地接过银票,放在鼻尖闻了起来,神情沉醉不已,神魂颠倒。
这才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他有离去之意,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范闲故作奇怪,问道:“王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额……这个,王某今日潜入朱大人办公室出来之时,却不小心被其撞见,生了些误会,如今已无路可去,特来投靠大人。”
范闲无语,这斯脸皮可真厚,就算是在说自己的囧事,也是笑嘻嘻的。
“真的只是一点误会?”范闲笑着反问道。
“这个……朱大人一向严厉,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虽只是误会,但朱大人还是发布了对王某的通缉令。”
范闲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手下可不养闲人,我如今尚有一事需要你帮忙,若是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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