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不知道此时滕子京是怎样的心情,离开鉴查院一段距离,范闲恍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突然停下脚步。
“公子,怎么了?”红衣问道。
范闲看了红衣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鉴查院的提司腰牌,递给她,吩咐道:“红衣,你返回鉴查院,调查一下当初是谁下达的鉴查院暗杀我的密令,然后调出那个人的卷宗。”
红衣有些疑惑不解,“公子,这事儿咱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而且那个人已经自杀了,他的卷宗,阁中也有着非常详尽的记录。”
范闲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公子吩咐,你照办就是了。”蓝衣瞪了妹妹一眼。
红衣不明白范闲这么做的用意,但是蓝衣却很清楚。
以自家公子所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在澹州被人刺杀,那件事情很明显就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公子现在到了京都,而且有着鉴查院提司的身份,如果不调查这件事情,岂不是表现得很反常?
所有,不但要查,而且要彻查,追根到底!
“好!”红衣对姐姐做了个鬼脸,转身去了鉴查院。
“你取了卷宗,就直接会范府吧。”
红衣咬了一颗糖葫芦,背对两人挥了挥手。
蓝衣发现,自从妹妹把身子给了公子之后,变得更加随心,活得更加轻松了许多,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畏惧公子了。
这很好,很幸福,她真的替妹妹高兴。
但是,公子把她们俩留在身边,可不是让她们享福的,有些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
“走吧!”
范闲摸了摸蓝衣的头发,柔声说道。
看着蓝衣此时的眼神,范闲大概能猜到她此心里时在想些什么。
真是个傻傻的姑娘,惹人怜爱。
“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要不我租辆马车吧。”
“不必,就这么走走,也挺好。”
范府,若若和范思澈才回到府中,范思澈就被范建命人叫去了府中,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然后不由分说,就罚他跪在了书房外面。
范建怀疑,范闲今日在一石居与郭宝坤起冲突,间接得罪太子,让外界以为范闲其实已经站到了二皇子这一边。
在院外就能听到范建那大发雷霆的怒吼,柳如玉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不敢前去为范思澈求情,只能在自己房间里干着急,盼着范闲赶紧回府。
皇宫,老太监又为庆帝送来消息了。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那个赌注,您赢啦!那范闲只是在鉴查院外看了会儿她母亲留下的那块石碑,然后就转道离开鉴查院,朝醉庭苑去了。”
醉庭院是一家与醉仙居齐名的青楼。
由于庆帝一直是背着老太监,所以老太监没有看见,此时的庆帝脸色有多难看。
老太监再上前一步,庆帝反身一招天残脚,老太监直接给给踹飞了出去。
庆帝心中虽怒,但这一脚其实并没有什么伤害,再说,这老太监武功也不弱。
从地上爬起身来,然后跪好。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老太监心里比谁都明白。
这一脚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已然凸显出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这么多年的伺候,陛下虽心狠,但也不至于昏庸。
其实庆帝刚才最直接的心情就是,朕的皇子又去青楼了,你这老奴才,一路跑来向我道喜。
好消息?
你很高兴是不是?
这时候不踹你两脚解气,踹谁?
这样的赢,庆帝宁愿赌输的是自己。
堂堂皇子,一有时间就往青楼跑,成何体统。
将来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他那个玉面小郎君的名号,岂不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最主要的是还不能痛痛快快地揍那混蛋兔崽子一顿,庆帝这心中怎能不气。
泉州,陈萍萍又肃清一方官场,如此好的天气,他又推着椅子出来浇花了。
无论走到哪里,总是放心不下他鉴查院里的那些花儿,就算出来了,到了时间,也总会浇点什么东西,心中也舒坦些,觉得这一天才算是完美了。
放下手中的水壶,接过密探送来的关于范闲的近期情报,认真看着,时而凝眉,时而,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一丝笑容清晰可见。
“你既看中他,何不回京都帮他?”
黑暗中,淡淡显出一个黑衣身影来。
陈萍萍自己推着椅子往前走了两步,“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那孩子戒备心重,恐怕不会轻易信任于我,再等等……”
那声音中的阴寒,与那双如鹰鸠般犀利和充满杀气的眼神,在这温暖的天空之下,也足以将正在痛哭的孩童给吓得立即闭上嘴巴。
他,是黑暗中的王者。
伸手遮住眼睛,从缝隙里直射着太阳,感受着那灼热的光辉,陈萍萍回忆起,昔日,那个故人也爱这般注视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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